太子向皇帝求情,称当时南方水患严重,他在湖州视察过後,便匆匆去了更为严重的受灾地,以至于判断不清,被人蒙蔽。
皇帝命太子自去反省,派了钦差和工部几名官员前往湖州,太子失了心腹,还引火烧身,想必在东宫急得团团转,一时是顾不上喻青这边了。
朝堂上乱了好几日,对喻青全无影响,她置身事外,还比较闲适,该上朝上朝,该去兵营去兵营,暂时不必担心太子再次发难。
而最近这段时间,清嘉也有些许变化。
可能是因为上次两人长谈过,清嘉的心结被解开,不像之前默默为子嗣焦虑,少了负担,心情自然也转变了。
从前她总是内敛丶恬淡的,两人相处时,她一向沉静。
现在,她似乎变得明媚了一些,看到喻青时,未语先带三分笑。
喻青回府时,她偶尔还会在府门口相迎,晚上,她让喻青多留一会儿,陪她下棋或是在府中闲逛。
不知是不是错觉,清嘉温柔如水的眼神里,似乎多了一点莫名的灼热。
有时候措不及防迎上她的目光,喻青竟会有些许的不自然。
比如,晚膳时,她一擡眼,发现对面的清嘉也不急着动筷,一手托腮,就这麽瞧着自己。
喻青愣了一下:“殿下,我脸上有东西?”
“没有啊。”清嘉柔声道。
“那殿下怎麽看我?”
“怎麽,还不许我看你呀?”清嘉莞尔一笑,“以前你不也总是看我吗,我都没说你什麽呢。”
喻青:“……”
她摸了摸鼻子,这点她还真无法否认。
可是这又不是一回事,清嘉那麽漂亮,多看看也是应该的。
最近她似乎每天都在换不同的衣服,数日不重样,简直是对眼睛的洗涤。
从军营里一堆人高马大的壮汉里回来,看着貌美如花的妻子,喻青心灵都变得澄净了。
清嘉又问道:“驸马,你瞧我今日有何不同?”
喻青乖乖答道:“殿下换了衣服,还有发簪。”
清嘉道:“我是说脸上。”
脸上?
喻青仔细地盯着她看了半晌,从优美的眼睛,再到挺翘的鼻尖,然後到清晰的下颌,实在没看出什麽不同:“……”
清嘉笑道:“我换了新的口脂。”
喻青:“……原来如此。”
清嘉说:“以前的颜色好,还是现在的颜色好?”
喻青诚实道:“都好,臣……分辨不出来。”
清嘉又轻笑一声,等到用过膳,她带着喻青来到她的妆台前,拿出了几盒口脂,说:“以前是这种,现在是这种,你看,不一样的。”
公主还搽了一点在手背上,差异在白皙的肌肤上确实明显了些。
但是,喻青实在给不出哪个更好看,这在嘴唇上,不都差不多了吗?
清嘉笑道:“罢了。”
喻青虽然不懂口脂,但是她懂投其所好,既然公主喜欢,她隔天下朝後,绕路去胭脂铺子里买了一大堆,晚上回来悉数带给公主了。
零零碎碎的妆盒摆了有半桌子,公主哑然失笑。
她挑挑拣拣一会儿,时不时擡头看看喻青,然後用指尖在其中一盒上蘸取一点,对喻青道:“你坐过来些。”
喻青不明就里,依言照做。
“再近点,来。”
公主前倾着,靠近了她,两人鼻尖相距不过数寸。
然後清嘉擡起手,朝自己的嘴唇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