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票上有。”
“那你知道怎么坐车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不知道。”
樊姿很有耐心地告诉他公交路线,最后还不忘叮嘱:“别忘了,实在不记得可以给我打电话。”
他应了一声,问:“还有什么吗?”
“虽然剧院有供暖,但还是要穿暖一点,带件厚外套。”她说。
那头有沙沙的杂音,他清了清嗓子,说:“知道了,还有吗?”
樊姿在门边蹲下,盯着鞋尖:“嗯……”
她吸吸鼻子,吐出的白雾顷刻弥散:“段远越。”
那边的沙沙声停了下来,他的声音淡淡的:“我在。”
“我有点紧张。”她说,酝酿了好久。
“还没回家?”他问。
樊姿抬头看向四周的车流:“嗯,我在小区门口。”
我在这里,听到了吗,段远越。
过来找到我,然后对我说些好听的话,尽到你要弥补过错的义务。
她想。捏着手机的指尖逐渐发紧。
“在等谁?”
或许他没有理解,她现在的心思。
樊姿有些失望,随口说:“不等谁,我进去了。”
屏幕上显示通话中,她看着计时,手指移动到红色的挂断键。
“等等。”段远越的声音适时出现。
“怎么了?”她佯装无事。
“不是等我吗,这就走了?”
他的话里含着些许笑意。
樊姿被戳穿,嗔道:“限你五分钟出现在我面前!”
依旧通话中,迟迟没有声音。
她没挂,看向院子的方向。
掉漆的红色铁门从内拉开,走出一个清瘦高挑的身影。
步伐很快,没过多久就能清晰地看见他的五官轮廓——
薄唇、薄肩,鼻骨高而窄,因周边皮肤薄透而发红,眼尾上挑,睫毛却是向下覆盖着,下睫浓密,眼睑末端着色发褐……白长了一双桃花眼,看着很是薄情。
他越走近,不知名的敲击声就跟着靠近。
直到彻底站在她面前,她才从贯耳的咚咚声中听到,含着比雪水还凉的微哑嗓音。
他说:“来了。”
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鼻音。
樊姿惶恐地发现,那道莫名出现的敲击声来自于她的躯体,肋骨下澎湃的悸颤。
她难道,喜欢上段远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