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在身后轰然关闭,将外界的一切喧嚣与威胁隔绝。宫殿内部并非一片漆黑,墙壁上镶嵌着一种能自行光的乳白色玉石,散出柔和而持久的光芒,照亮了前行的道路。
这是一条宽阔而幽深的廊道,地面和墙壁皆由那种冰冷的黑色巨石砌成,打磨得十分光滑,刻满了各种扭曲、抽象、难以理解的古老图案,似乎记载着某种失落的文明或功法。
空气中弥漫着那股精纯而古老的混沌气息,让凌云体内的混沌金丹都微微共鸣,自行运转的度都快了一分。
他神识全力展开,小心翼翼地向内探索。廊道两旁偶尔会出现一些侧室,里面大多空空如也,只有一些腐朽的家具残骸,显然岁月已经将大部分东西都化为了尘埃。
一直前行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方出现了一座宏伟的大殿。
大殿高达数十丈,由十二根巨大的蟠龙石柱支撑,穹顶之上镶嵌着无数光的宝石,如同夜空中的星辰。大殿的尽头,是一座高大的祭坛,祭坛上方,悬浮着三样东西,散着不同寻常的灵光。
左侧,是一柄通体漆黑、造型古朴、毫无光泽的长剑,剑身似乎有细微的裂纹,但依旧散着一股令人心悸的锋锐和死寂之气。
右侧,是一个巴掌大小、呈混沌色泽的玉瓶,瓶口密封,看不清里面装着什么,但隐隐有大道之音从中传出。
而最中间,祭坛正上方,悬浮着的,正是凌云此行的最终目标——另外半张兽皮残图!
那半张残图与他从凌家秘库得到的那张材质一模一样,边缘同样焦黑,上面用古老的符文勾勒着地图的另一半,当两块残图拼合,便能指向混沌门真正的传承之地!
凌云强压下心中的激动,目光扫过大殿,并未立刻上前。如此重要的东西,绝不可能毫无防护。
他神识仔细探查,果然现,以祭坛为中心,布置着一个极其复杂而强大的禁制。这个禁制并非单纯的防御或攻击,更像是一种考验,一种筛选。它无声无息地笼罩着整个大殿,任何试图靠近祭坛的人,都会引它的反应。
“混沌……考验么?”凌云感应着那禁制中蕴含的、与他同源却又更加深邃浩瀚的混沌气息,心中明了。这禁制,恐怕是混沌门留下的手段,唯有身负混沌之力,或者得到混沌令认可的人,才能安然通过。
他深吸一口气,将阴阳混沌令握在手中,同时运转《九霄混沌诀》,暗金色的混沌真元在体内奔腾流转,散出纯粹的混沌气息。
他迈开脚步,一步步走向祭坛。
当他踏入禁制范围的刹那,周围的景象陡然一变!
他仿佛瞬间置身于一片鸿蒙未开、天地未分的混沌虚空之中!上下左右皆是灰蒙蒙一片,没有方向,没有时间,只有无尽的空虚和孤寂。一股庞大的、源自天地本源的威压,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试图将他的意志碾碎,将他的真元同化!
这是对道心、对功法本质的考验!
若修炼的不是真正的混沌功法,或者道心不够坚定,瞬间便会被这混沌虚空同化,神魂俱灭!
然而,这对凌云来说,简直是班门弄斧!他本就是仙帝重生,道心历经万劫,坚不可摧!而他修炼的《九霄混沌诀》,更是直指混沌本源的至高法门!
“区区幻境,也想阻我?”
凌云冷哼一声,帝魂稳固如磐石,任由那混沌威压如何冲击,岿然不动。他体内的混沌金丹光芒大放,更加精纯磅礴的混沌真元透体而出,不仅抵御着外界的压力,反而如同饥饿的巨鲸,开始主动吞噬、吸收这幻境中精纯的混沌能量!
这禁制形成的混沌虚空,对他而言,不是考验,而是……大补!
轰隆隆……
混沌虚空仿佛被激怒,开始剧烈震荡,一道道灰色的混沌气流如同怒龙般抽打向凌云!
凌云不闪不避,甚至张开双臂,主动迎接!混沌真元形成一个漩涡,将那些抽打而来的混沌气流尽数吞噬、炼化!
他的气息,在这吞噬的过程中,竟然开始缓缓提升!刚刚稳固的结丹初期境界,隐隐有向中期迈进的趋势!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只是一瞬,又仿佛是千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