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继续看着他,眼神平静,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苍凉:“我计算过所有可能性。你恨我,是最优解,也是最可能生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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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还……”凌九霄喉头紧,后面的话问不出口。
【你还来找我?还跟我说那些话?还……把功德点都耗光?】
“因为……”白墨的指尖无意识地在地面上划动着,没有勾勒符文,只是些杂乱的线条,“即使只有百分之二点六的概率……我也想知道。”
他的目光落在凌九霄脸上,带着一种纯粹的、不掺任何杂质的专注,仿佛要透过他那双妖异的竖瞳,看到灵魂最深处。
“想知道,如果重来一次,如果我不再是那个必须遵从规则的清虚祖师,你……还会不会选择靠近我?”
凌九霄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酸涩、胀痛,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
他看着白墨,这个算计了三百年的“疯子”,这个连告白都像在做概率分析的“呆子”。他所有的怨恨,在这一刻,仿佛都找到了一个荒谬的出口。
他不是不在乎,他是太在乎了,在乎到用三百年时间,去赌一个不到百分之三的渺茫希望。
凌九霄猛地别开脸,感觉眼眶有点热。他胡乱地抓起地上的玉核桃,用力地盘着,咔啦咔啦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响亮,像是在掩饰他失控的心跳。
“蠢死了……”他低声骂了一句,不知道是在骂白墨,还是在骂自己。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转回头,恶狠狠地瞪着白墨:“听着,石头!老子现在还是很火大!三百年的账,没这么容易完!”
白墨静静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凌九霄凑近他,鼻尖几乎相抵,竖瞳里闪烁着凶狠又明亮的光:“但是,看在你这么蠢、又这么穷、还差点把自己作死的份上……”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老子允许你,用剩下的所有时间,慢慢还!”
这不是原谅。
这是另一种形式的捆绑。是债主对负债人的宣告,是猎人对猎物的圈禁,也是……一只骄傲的凰,对自己失而复得的、笨拙的伴侣,最别扭的认可。
白墨的瞳孔微微放大。他看着凌九霄近在咫尺的、带着霸道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的脸,看着他眼中那不容错辨的、尽管裹挟着怒火却依旧炽热的温度。
三百年冰冷的计算,三百年的孤寂等待,在这一刻,似乎终于得到了回应。
哪怕这个回应,依旧带着刺。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手,不是去碰凌九霄的脸,而是轻轻覆在了他用力盘着核桃的手背上。
微凉的指尖,触及温热的皮肤。
凌九霄盘核桃的动作猛地停住。
白墨的手很稳,声音也很稳,却带着一种重若千钧的承诺:
“好。”
幽蓝色的火苗跳跃着,将两人靠得极近的身影投在龟裂的土地上,仿佛融为一体。
远处,空间崩塌的轰鸣声再次隐隐传来,预示着短暂的安宁即将结束。
但这一刻,在这片凝固的黄昏里,某些冰封的东西,正在悄然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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