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梧桐叶动示天机
青崖山的初秋,总带着几分别样的静。
沈清玄坐在落梧谷的石桌旁,指尖捻着一片刚落下的梧桐叶。叶片边缘已染秋黄,脉络却依旧清晰,像极了他近日在道碑上破译出的“道网图”——那是上古修士为抵御域外族群,以自身道心为节点,编织的跨域道力联结之法。
“盟主,武当山的李道长带着弟子来了,说有要事求见。”林砚的声音从谷口传来,少年一身青布道袍,腰间佩剑的剑穗随风轻摆,化神境初期的气息已能在周身凝成淡青色的灵光。
沈清玄将梧桐叶压在道网图的拓本上,起身时,李道长已快步走来。老道长面色凝重,拂尘上的玉珠都在微微震颤:“沈盟主,出事了!我们武当山后山的‘紫霄崖’,昨日突然出现一道裂隙,裂隙中溢出的气息,与之前蚀道族的气息截然不同,却带着更强的‘断道’之力。”
断道之力,是比蚀道气息更凶险的存在——蚀道族侵蚀修士道心,断道之力却能直接切断修士与天地之道的联结,让修士瞬间沦为凡人。沈清玄心中一沉,想起道碑上的记载:“玄洲之外,有断道之族,以裂道为食,每过千年,便会借道界裂隙入侵玄洲。”
“裂隙现在情况如何?”沈清玄问道。
“我们已布下‘太极阵’暂时封住裂隙,但阵眼的灵光正在快减弱。”李道长叹了口气,“我派人去联络其他仙门,可龙虎山和青城山的人却说,裂隙中或许藏着上古道宝,不仅不肯派人支援,还打算派人进入裂隙探查。”
沈清玄皱了皱眉。仙门联盟成立虽久,但各大仙门仍有私心,尤其是在面对未知机缘时,很容易陷入纷争。他起身拿起道网图的拓本:“李道长,你先回武当山,我会带着青崖山弟子尽快赶去。另外,你让人通知各大仙门,三日后在武当山召开联盟议事,若有人敢私自进入裂隙,按联盟规矩处置。”
李道长拱手应道:“多谢沈盟主!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送走李道长,苏晚晴从梧桐树下走来,手中拿着一本泛黄的古籍:“我刚在藏书阁找到这本《玄洲道史》,上面记载,上次断道族入侵玄洲,是在上古时期,当时是初代青崖掌门联合十大仙门,以道网图为引,编织了跨域道网,才将断道族击退。但那场大战后,道网图的核心部分遗失,十大仙门也损失惨重。”
沈清玄接过古籍,翻到记载道网图的篇章。书页上的字迹已有些模糊,但仍能看清“道网需以合道境修士为核心,化神境修士为节点,凝聚万道之心,方能织就”的字样。他抬头看向落梧谷的道碑,碑身的天地元文正在微微泛光,像是在呼应他的想法。
“看来,这次要重现网网,只能靠我们自己了。”沈清玄的眼神变得坚定,“林砚,你去通知内门弟子,收拾行装,明日一早,随我前往武当山。”
林砚拱手应道:“是,盟主!”
当晚,沈清玄再次来到道碑前。他将手掌按在碑身,合道境的道力缓缓注入,碑身的天地元文瞬间变得清晰,在空中凝成一行行文字:“道网之核,在‘玄洲之心’,即青崖山落梧谷与武当山紫霄崖、龙虎山天师洞三点连线的中心。断道族若要入侵,必破玄洲之心,毁道网根基。”
文字消散时,沈清玄心中已有了计划。他知道,这次不仅要封住裂隙,还要找到玄洲之心,重建道网核心,否则断道族迟早会再次入侵。
第二节:紫霄崖前起争端
第二日清晨,沈清玄带着苏晚晴、林砚和五十名青崖山弟子,踏上了前往武当山的路。合道境的道力让他能引动天地灵气,脚下的云朵化作代步的“云舆”,五十名弟子也各自施展轻身术,跟在云舆后方。
两日后,众人抵达武当山。紫霄崖前已围满了各仙门的弟子,龙虎山的赵道长正带着弟子,与武当山的弟子争执不休。
“紫霄崖的裂隙是天赐机缘,里面说不定藏着能让人突破合道境的至宝,你们凭什么拦着我们?”赵道长的声音洪亮,带着几分不满。
武当山的弟子寸步不让:“沈盟主有令,在联盟议事结束前,任何人不得靠近裂隙。赵道长若是强行闯入,就是违反联盟规矩!”
“联盟规矩?在机缘面前,那些规矩又算得了什么?”赵道长说着,就要带领弟子冲破防线。
“赵道长,请止步!”沈清玄的声音从空中传来。众人抬头,只见他站在云舆上,周身的道力凝成金色的光罩,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赵道长看到沈清玄,脸色变了变,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沈盟主,你来得正好。紫霄崖的裂隙事关重大,我们龙虎山认为,应该尽快派人进入探查,说不定能找到对抗断道族的方法。”
“对抗断道族?”沈清玄从云舆上走下,目光扫过赵道长身后的弟子,“我看你们是想趁机夺取裂隙中的宝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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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戳破心思,赵道长的脸色有些难看:“沈盟主,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也是为了玄洲的安危……”
“为了玄洲的安危,就该遵守联盟规矩。”沈清玄打断他的话,“断道族的断道之力有多凶险,你应该清楚。贸然进入裂隙,不仅会让弟子们陷入危险,还可能惊动裂隙另一端的断道族,提前引入侵。”
这时,青城山的周道长也站了出来:“沈盟主说得有道理。我们青城山支持你的决定,在议事结束前,绝不会有人靠近裂隙。”
有了青城山的支持,其他小仙门也纷纷表态,同意遵守联盟规矩。赵道长见势不妙,只能悻悻地说道:“既然沈盟主都这么说了,我们龙虎山就暂时按兵不动。但议事结束后,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沈清玄没有理会赵道长的不满,转身对李道长说道:“李道长,带我们去看看裂隙。”
李道长点点头,带着沈清玄等人来到紫霄崖前。裂隙宽约丈余,深不见底,里面溢出的断道之力像无形的刀子,刮擦着周围的空气,让靠近的修士都感到一阵心悸。裂隙周围的草木已经枯萎,地面也出现了细密的裂痕,显然是被断道之力侵蚀所致。
沈清玄伸出手,一道金色的道力朝着裂隙探去。刚靠近裂隙,道力就被断道之力切断,化作点点灵光消散。他皱了皱眉:“断道之力比我想象中还要强。李道长,你们的太极阵还能撑多久?”
“最多三日。”李道长叹了口气,“太极阵的阵眼是用我们武当山的镇山之宝‘太极玉’打造的,但断道之力正在不断侵蚀玉中的灵气,再这样下去,太极玉迟早会被毁掉。”
沈清玄看向苏晚晴:“你之前在古籍中看到过破解断道之力的方法吗?”
苏晚晴摇摇头:“古籍中只记载了道网能抵御断道族,并没有具体的破解之法。不过,古籍中提到,断道族的力量源自‘断道石’,只要毁掉断道族的断道石矿脉,就能削弱他们的力量。”
“断道石矿脉……”沈清玄若有所思,“看来,我们必须进入裂隙,找到断道石矿脉的位置。但在此之前,我们需要先召开联盟议事,统一各大仙门的意见。”
第三节:联盟议事定策略
第三日,联盟议事在武当山的紫霄宫召开。各大仙门的掌门和长老齐聚一堂,殿内的气氛却有些凝重。
沈清玄坐在主位上,将道碑上的记载和裂隙的情况一一说明:“断道族的入侵已迫在眉睫,若我们不能团结一心,玄洲迟早会被断道族毁掉。根据古籍记载,唯一能抵御断道族的方法,就是重建上古道网。而重建道网,需要满足三个条件:一是找到玄洲之心,建立道网核心;二是需要至少三名合道境修士作为道网的‘主节点’;三是需要各大仙门的化神境修士作为‘次节点’,凝聚万道之心。”
话音刚落,殿内就响起了议论声。合道境修士在玄洲本就稀少,目前已知的,只有沈清玄、苍梧山的玄机子和隐世的蓬莱岛主。而玄洲之心的位置,更是无人知晓。
“沈盟主,合道境修士难找,玄洲之心的位置也不确定,重建道网谈何容易?”赵道长率先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质疑,“我看不如先派人进入裂隙,找到断道族的弱点,再制定应对策略。”
“赵道长,你还是不死心啊。”苏晚晴站起身,手中拿着《玄洲道史》的拓本,“古籍中明确记载,断道族的巢穴在裂隙另一端的‘断道界’,里面布满了断道石矿脉,贸然进入,只会让弟子们白白牺牲。上次蚀道族入侵的教训还不够吗?”
赵道长被说得哑口无言,只能悻悻地坐下。这时,玄机子的声音从殿外传来:“沈盟主说得对,重建道网是唯一的办法。我苍梧山愿意全力支持,我这就前往蓬莱岛,邀请蓬莱岛主加入。”
众人抬头,只见玄机子提着拂尘走进殿内。自上次被蚀道族控制后,他一直潜心修炼,如今已突破合道境初期,身上的道力沉稳而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