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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esp;&esp;梁灼握着手机的手指不断用力，他想：原来你真心待人的时候是这个样子。

&esp;&esp;原来你真的在敷衍我。

&esp;&esp;另一个号码熟悉到梁灼倒背如流。

&esp;&esp;就是这个号码，他教程月萤怎么开漫游，还带着她过关回内地补卡，几年间喝醉后他一次又一次往这个号码拨打电话。

&esp;&esp;没有接通过。

&esp;&esp;梁灼打开对话框，四年前程月萤几乎每天都往面前这台手机发送短信，都是些没什么营养的内容，偶尔是报备今天吃了什么、天气如何，她不适应这边的气候，总是感觉不舒服。

&esp;&esp;又是没头没脑的一条：粤语好难学……

&esp;&esp;梁灼面无表情地往上滑的动作突然顿住，然后动作有些急切地向上滑。

&esp;&esp;屏幕因此有了细微的卡顿，不过不重要。

&esp;&esp;他看到了。

&esp;&esp;——对不起，妈妈。

&esp;&esp;——我看到萤火虫了，妈妈。不知道跟你看过的是不是一样。他说这可能是我名字的缘由，是这样吗？或许我可以相信他的话，因为真的好漂亮。

&esp;&esp;——他的眼睛好漂亮。

&esp;&esp;——我今天遇到一个人。

&esp;&esp;梁灼好像被人施了定身咒，翻来覆去把这几条看了无数遍。

&esp;&esp;落地窗外日光西沉，而后华灯初上，整个中环点亮彻夜通明的靡丽灯光。

&esp;&esp;梁灼在黑暗中枯坐良久。

&esp;&esp;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长久地盯着手机屏幕，他眼尾发红，咬着牙低声说：“好，希望从来没有认识过我。”

&esp;&esp;——我今天遇到一个人。

&esp;&esp;“讨厌我。”

&esp;&esp;——他的眼睛好漂亮。

&esp;&esp;“恨我。”

&esp;&esp;——我看到萤火虫了，妈妈。不知道跟你看过的是不是一样。他说这可能是我名字的缘由，是这样吗？或许我可以相信他的话，因为真的好漂亮。

&esp;&esp;“不爱我。”

&esp;&esp;——对不起，妈妈。

&esp;&esp;“程月萤，你又在骗我。”

&esp;&esp;-

&esp;&esp;翌日，助理接到通知，帮梁灼安排离港行程。

&esp;&esp;目的地是内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北方小城，没有直达航班。

&esp;&esp;名字陌生到助理要再三确认。

&esp;&esp;她谨慎地询问：“theo，是否有相关的会议日程需要安排？”

&esp;&esp;“不用，是私人行程，”梁灼靠在椅背上，勾着唇笑得阴恻恻的：“我要去……找人算账。”

&esp;&esp;前男友来索命

&esp;&esp;清明节总下雨。

&esp;&esp;程月萤有些烦躁，她上午被合伙人拉着去签了个合同，下午出京的高速就堵成了一片红色，再叠加天气因素，等她回到禾城，已经是夜里七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