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想起,她不曾在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人面前哭过。
药效似乎起了作用,云央蹙着的眉头舒展开来,脸颊上沁着的薄红稍褪,红唇上的齿痕明显起来。
他闭上眼,轻轻摩挲着她的唇,又端过一碗水,喂给她喝。
喝过水后,她的神情更舒缓了,可指尖一直捻着他的衣角不松开。
薛钰薄唇勾起,静静看着她的睡颜,觉得他还能看很久。
他没要她的身子,却比要了还满足,那种自缝隙中涌出的欣喜甜蜜扩散弥漫开来,填满他荒芜的心,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夜深了。鸟息虫鸣,帐子外已悄无声息。
被她解开的衣襟半敞着,他上了床,将她紧紧揽入他赤果温热的胸膛里。
早就想这么做了。
昨夜不是都看过了么?
天光未亮,破晓时的风阴寒,丝丝缕缕灌入安静的帐子里。
云央畏寒,瑟缩着往薛钰怀里又钻了钻。
他狭长幽暗的双眸在看清怀里人时,如春水破冰,溢满了暖融融的欣喜。
在山间,在这样简陋的营帐里,因有了她,肌骨相贴,睡的便格外的好。
他微微笑,含着绵绵春意,亦抱紧了她,轻轻吻她的发顶,哄道:“乖,再睡会儿。”
她阖着眼,没有动静,似是睡得很沉,红唇无意识地贴在他胸膛上,他便睡不着了。
清晨醒来的时光很特殊,熊熊旺火蓬勃,根本压不下去。
绛紫色的亵裤半卷,露出雪白的腿,缠在他腰间。
昏暗未明中,思维如同暗夜中混沌的流丽,飘飘散散,难以掌控,薛钰皱着眉,衣料下肌肉紧绷,他隐隐颤着,小心翼翼地将她的腰搂得近了些。
隔着薄软的布料,他的身体如拉满的弓,眉头拧紧,薄唇翕合,冷白的脖颈扬起,渐渐浮上浓郁艳色,说不出的风流旖旎。
绛紫色的锦缎有了细细的折痕。
云央只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团温热粘稠的浆糊,又甜又粘,被勾起了内心深处的渴望,只不假思索地往上贴。
须臾,有隐约的湿意潮热,他皱着眉,倏地停了下来。
垂眸看去,不是他的。
就着淡青色的天光,薛钰撑起身,手仍撑着她,凝视锦被中绛紫色上缓缓弥漫的深色的涟漪,如潇潇细雨浇落,娇花透着靡艳暧昧的气息。
他的呼吸滞住,终于意识到,那究竟是什么。
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云央睁开眼,看到了熟悉的帐顶,梦中的余韵未绝,身体有种奇异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