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然没有回答,只是张开手臂。
露西亚像猫一样轻轻挪过去,额头抵在他肩窝,手臂环到他腰后,指尖却克制地停在t恤布料上,不敢真正收紧。
黎然闻到她间淡淡的薄荷味——那是真由美昨晚给她用的洗水,此刻却混着她自身的气息,像一颗新落的雪被阳光照出棱角。
他掌心覆在她后背,隔着一层居家卫衣,仍能感觉到她心跳的鼓点——比正常人类稍快,像雨后屋檐下的滴水,急切又清澈。
“慢一点。”他低声说,像在哄一只受惊的鸟,“你可以抱得再久一点,没关系。”
话音落下,露西亚的指尖终于陷进布料,整个人贴上他胸口。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闷在衣料里:“黎君的心跳……好响。”
“因为被你抱着。”他笑,胸腔震动,“所以响。”
露西亚耳尖又红了,却没有松手,反而把脸埋得更深,像要把自己嵌进那节拍里。
片刻后,她小声问:“以后……我能不能也要早安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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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然愣了半秒,随即侧头,在她顶落下一枚轻到几乎没有重量的吻——像给一朵雏菊系上细线。
“像这样?”
“嗯。”她点头,鼻尖蹭过他锁骨,“就够了。”
两人静静相拥,客厅挂钟的秒针走了一圈又一圈。
露西亚抿嘴笑,唇角弯出一个小小的弧,像月亮被云啃掉一口。
她忽然抬手,指尖在虚空中描摹黎然侧脸的轮廓,却停在空气里,不敢真正触碰。
黎然抓住那只手,带着它按在自己脸颊:“可以碰,我不是易碎品。”
掌心贴上温热的皮肤,露西亚指尖颤了颤,然后缓缓滑动,像第一次登陆的探测器,谨慎却虔诚地记录地形:眉骨、眼尾、鼻梁、唇峰……
露西亚忽然有些明白了,真由美,为什么会那么沉迷于黎然了,黎然他,好好看,好好闻……一定很好“吃”吧?
露西亚的指尖停在黎然唇峰,像被烫到似的蜷了一下,却又悄悄往回挪半寸,沿着唇线描摹。
那动作轻得像风掠过水面,却掀起暗涌。
黎然呼吸微顿,喉结滚了滚,却没躲开,只是垂眼看她——
那双湖蓝的眼睛里,第一次浮起一层近乎透明的渴望,像冰层下涌动的洋流。
“黎君……”她声音比刚才还轻,带着一点不确定的鼻音,“我可以……尝一下吗?”
“尝?”黎然嗓音哑,尾音却带着纵容的笑,“像尝草莓那样?”
露西亚点头,耳尖红得几乎透明。她踮起脚,鼻尖先碰到他的,像猫试探温度。
然后,唇瓣贴上他的嘴角——不是吻,只是轻轻一碰,像把舌尖的味蕾当作探测器,确认他是不是真的“甜”。
黎然没动,任她像小动物般嗅闻、轻触。
直到她舌尖小心翼翼探出一点,沿着他下唇扫过,尝到一点残留的牛奶味,才出一声极轻的叹息:“……真的甜。”
那一声叹息像开关。黎然掌心滑到她后颈,拇指摩挲她耳后最柔软的肌肤,声音低得只能让两人听见:“露西亚,这是‘早安吻’的进阶版吗?”
露西亚睫毛颤得厉害,却诚实地点头:“如果……可以申请的话。”
“可以。”他笑,嗓音沉而暖,“但得公平——我也要收利息。”
话音落下,他俯身,真正吻住她。
不是深吻,只是唇瓣相贴,带着一点清晨的奶香与薄荷味,却足以让露西亚膝盖软。
黎然另一只手绕到她腰后,隔着卫衣稳稳托住,像托住一片即将融化的雪。
呼吸交缠的三秒里,露西亚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咚、咚、咚——像有人在空房间里敲鼓,鼓面是他名字的拼音。
退开时,她眼尾泛着潮气,却咧嘴笑,露出一点虎牙尖:“利息……好贵。”
“那就分期付款。”黎然用拇指抹过她唇角,抹到一点自己留下的水色,“每天一点点,直到你厌倦。”
“不会厌倦。”她小声宣告,又像怕惊动什么似的,把脸重新埋进他肩窝,
“黎君,我也想要……”
露西亚的声音闷在他肩窝里,像雪落进衣领,带着一点不敢声张的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