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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生死一线的告白（第1页）

洞穴内，火光摇曳，将相拥两人的影子投在凹凸不平的石壁上，拉长，扭曲，仿佛演绎着一场无声的默剧。

夏幼薇紧紧抱着轩辕澈，感受着他滚烫的体温和微弱的呼吸，一刻也不敢放松。她用自己的体温暖着他，时不时小心翼翼地喂他几口清水，用湿布擦拭他干裂的嘴唇和额头的虚汗。

时间在死寂和担忧中缓慢流逝。后半夜，轩辕澈的高烧似乎达到了顶点，他开始陷入更深的梦魇，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口中出模糊而痛苦的呓语。

“幼薇……幼薇……”他开始一遍遍地呼唤她的名字，声音由模糊变得清晰，充满了刻骨的眷恋和痛苦，“我爱你……”

夏幼薇身体一僵，低头看着怀中意识不清的少年。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轩辕澈的眼泪流得更凶，声音哽咽破碎，仿佛要将积压心底多年的情感尽数倾泻。

他断断续续地诉说着，从儿时第一次见到那个明媚张扬却总爱捉弄他的“草包美人”开始，到后来她落水后仿佛脱胎换骨，变得耀眼、强大、冷静、睿智，每一次见面都让他更加无法移开目光。

“我……我不敢说……我怕你讨厌我……怕连远远看着你的资格都没有……”他抽泣着，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我只能……只能跟你吵架……惹你生气……那样……你至少还会瞪我……还会跟我说话……”

夏幼薇听着这些毫无保留的告白，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她一直知道轩辕澈对她有特殊的感情，却从未想过，这份感情如此深沉、如此卑微、如此漫长。它跨越了身份的鸿沟，承受了多年的压抑，在此刻生死关头，终于冲破了所有枷锁，赤裸裸地呈现在她面前。

“每次看到你和皇叔在一起……看到苏沐白能靠近你……看到北音能陪在你身边……我这里……就好痛……”轩辕澈无意识地抓住夏幼薇的手，按在自己剧烈起伏的胸口，那里滚烫一片，心跳快得惊人，仿佛要挣脱胸腔的束缚，“像被刀子割一样……我知道我不该……可是我控制不住……”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充满了绝望的自弃：“我甚至……甚至想过……如果那次落水……我能在你身边……是不是……是不是就会不一样……是不是你眼里……就能看到我……”

“别说了……澈儿，别说了……”夏幼薇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和心疼。她用力回握住他滚烫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试图安抚他激动的情绪。

“不……我要说……”轩辕澈却仿佛陷入了某种偏执，执拗地继续道，高烧让他的理智所剩无几，只剩下最原始的情感驱动，“我怕……再不说……就永远没机会了……”

他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视线模糊不清，只能隐约看到夏幼薇近在咫尺的轮廓。那双平日里或狡黠或锐利或冷静的眼眸，此刻似乎盛满了水光，温柔地注视着他。

是梦吗？一定是梦吧。只有在梦里，她才会这样看着他。

“幼薇……”他痴痴地望着那模糊的影子，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声音轻得像叹息，却清晰地传入夏幼薇耳中，“我喜欢你……不是侄子对皇婶的喜欢……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了……”

说完这句话，他仿佛耗尽了所有精力，眼睛缓缓闭上，头一歪，再次陷入深度昏迷，只是那只手，依旧死死地抓着夏幼薇的手，仿佛那是他生命中唯一的浮木。

洞穴内陷入了死寂，只剩下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和轩辕澈粗重而痛苦的呼吸声。

夏幼薇怔怔地看着怀中再次失去意识的少年，看着他苍白脸上未干的泪痕，感受着他掌心灼人的温度和那份不容错辨的依赖，心中百感交集。

这个她一直当作弟弟看待的少年，用这样一种惨烈而真诚的方式，将他最脆弱、最真实的一面完全袒露在她面前。

她不是铁石心肠。面对这样一份沉重而炽热的感情，她无法无动于衷。

她低下头，用额头轻轻贴了贴他滚烫的额头，声音轻柔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回应着昏迷中的他：

“傻瓜……我听到了。”

“别放弃……坚持下去……我带你回家。”

“以后……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

她不知道昏迷中的轩辕澈是否能听见，但她知道，这是她此刻最真实的心意。或许无关风月，但关乎责任，关乎承诺，更关乎一种……不容失去的珍视。

天光，透过洞穴的缝隙，微微照亮了洞内的昏暗。新的一天，在生死考验和真情的洗礼中，悄然来临。

清晨微弱的曙光勉强驱散了洞穴的一部分黑暗，却驱不散弥漫在空气中的凝重和危机感。

夏幼薇几乎一夜未眠，时刻关注着轩辕澈的状况。他的高烧稍微退下去一点点，但依旧烫得吓人，腿上的伤处肿胀得更厉害了，必须尽快得到专业的医治。洞外的亲卫传来消息，附近现了外蒙游骑活动的迹象，这个藏身之处已经不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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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尽快离开这里，返回大营。”夏幼薇对身边的暗卫领低声道，眉头紧锁。带着一个重伤昏迷的人，在敌占区穿行，风险极大，但留在这里，无疑是坐以待毙。

她小心翼翼地想将轩辕澈背起来，尝试了几次，都因为要顾及他的伤腿而十分困难。就在这时——

“嗖！嗖嗖！”

几支利箭带着尖啸，猛地射入洞口，深深钉在地上！箭尾兀自颤抖！

“有敌人！”洞口的亲卫厉声示警！

夏幼薇心中一凛，立刻将轩辕澈护在身后，拔剑出鞘！只见洞口已被十余名外蒙士兵堵住，他们手持弯刀，眼神凶狠，显然是循着踪迹找来的！

“里面的人听着！乖乖出来投降！否则格杀勿论！”为的外蒙小头目喊道。

夏幼薇眼神冰冷，计算着双方人数和地形。洞内狭窄，不利于防守，但对方也无法一拥而上。必须战决，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