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烛火摇曳着,帐内气温升了上来,带着热气和无法言说的旖旎。
冷凝儿的呼吸声时轻时重,虽然声音在刻意压制着,但偶尔也会变得急促,压不住的擡高。
蜡烛似受惊般晃得更厉害了。
後半夜,蜡烛已经烧得差不多了,蜡油溢了出来,流的满桌子都是,还没来得及干,新的滚烫的蜡油又盖了上来。
帐内的气温还没降下来,缠绵在一起的呼吸声却渐渐平息。
後半夜下了一阵的小雨,来带短暂的凉爽。直到次日清晨,外头的凉意始终未散。
冷凝儿披散着头发坐在梳妆台前,眉头蹙着,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怎麽了?”温庭安出现在她身後,擡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又十分眷恋的环住她的腰,把头埋进她的颈间。
冷凝儿推开她的脑袋,坐正身子看着她,指了指自己的脖子,说:“你说怎麽办?”
温庭安歪着头去看,只见冷凝儿的脖子上都是红痕和齿印,全是自己干。
望着自己留下的一枚枚印记,温庭安心中像是被人倒了一罐蜜,满满当当的,填满她的心扉。
冷凝儿见她没有领会自己的意思,无奈偏过头去。
她的身上远不止这些,同样的痕迹在胸口,在腹部,在大腿,在不可言说的地方。
昨夜累过去,再醒来时,她几乎都傻了。
一句话总结:温庭安简直不是人。
而她问这些,并不是想说些羞耻的话题,只是觉得身上的痕迹可以穿衣服遮盖,而这脖子上的却很难。且看情况,没个三五天是恢复不了的。
她还得出去见人呢。
温庭安显然还没明白过来,抱住冷凝儿的身子把头埋进她的怀里,隔着薄薄的衣料蹭着一片柔软,问道:“到底怎麽了,你不喜欢这样麽?”
冷凝儿的脸倏然红了,按住温庭安的头,说道:“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总之,你不许说话了。”话似乎越描越黑,她索性闹了脾气。
温庭安更不明白了,但经过一夜的亲热,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冷凝儿,不管冷凝儿做什麽她都觉得是对的,不管冷凝儿说什麽她也觉得是对的。
既然冷凝儿说的是对的,那麽她就得听。如此,她贴着冷凝儿默默闭上嘴巴。
见她这幅顺从乖巧的模样,冷凝儿一时也没了脾气,眼珠子转了转,说道:“庭安,来帮我。”
温庭安擡起头:“什麽?”
冷凝儿眨了眨眼,嘴角噙着笑:“搽粉。”她需要想办法盖住脖子上的痕迹。
这时,温庭安才後知後觉,她似乎给冷凝儿造成了些许困扰。
从房间里出来,冷凝儿特意穿了件高领的衣服,以防万一还戴了条丝巾。
中午,一切准备好後温庭安准备离开青平城了。
两人并肩走着,速度出奇的缓慢,但彼此都保持着沉默没有说话。
直到送至城门口,温庭安停下,说:“够了,回去吧。”
冷凝儿没有说话,注视着温庭安,尽管离别的话今天已经说了很多遍,她还是觉得不够,远远不够。
半晌,冷凝儿才说出话来:“注意安全,一路小心。”
“好。”温庭安笑着点头,之後翻身上马,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快回去吧。”
冷凝儿不语,直到温庭安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她才微微叹了口气,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