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刻,那双本该媚意天成的眸子里,却毫无情挑之意。
只剩下一种洞悉一切的倦怠,和一种深不见底的复杂。
魔教合欢派,金瓶儿。
风辞酒眼中的赤红瞬间褪去,化作了极北寒渊的冰。
“金瓶儿?”
他的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嘲弄与杀意。
“怎么,焚香谷的火不够旺,你们合欢派也想来分一杯羹?”
“还是说,想来闻闻我们几个的骨灰香不香?”
金瓶儿的目光,却像流水一般,轻飘飘地越过了他。
她的视线,先是落在他身后那个脸色苍白如纸,却依旧用生命守护着怀中小黑雀的绿衣女子身上。
然后,又落在了软榻上那个,气息微弱到几乎不存在的男人身上。
她忽然笑了。
那笑容里,带着浓得化不开的自嘲,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凉。
“捡便宜?”
她轻轻摇头,声音沙哑,却带着一股奇异的穿透力。
“风辞酒,睁开你的眼睛看看。”
“看看你这副丧家之犬的样子。”
“看看她那虚弱的样子。”
“再看看他。”
她伸出手指,遥遥一点。
“你们现在,还有什么便宜可捡?”
这句话,精准无比地刺进了风辞酒最痛的地方。
“云易岚那只老狐狸,能算到你们渡河,自然也能算到你们必走此路。”
金瓶儿的语气平淡下来,像是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实。
“这方圆百里,早就被焚香谷的探子围得铁桶一般。”
“你们,不过是笼中的困兽罢了。”
风辞酒的心,一寸寸沉入谷底。
他握紧了拳:“那你待如何?”
金瓶儿没有回答他,只是幽幽地看着软榻上的鬼厉,眼神复杂难明。
“我与他,好歹也算有过几分交情。”
“看着他这么窝囊地死在,正道这帮伪君子的算计里,我……”
“不甘心。”
“而且,”她话锋一转,声音里又带上了那股熟悉的、玩世不恭的媚意,
“云易岚想得到的东西,我偏不让他如意。你们要是能活着出去,给他添点堵,岂不是一件天大的趣事?”
话音未落,她素手一扬。
一张鞣制过的兽皮,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异香,轻飘飘地飞向风辞酒。
风辞酒下意识接住。
展开一看,竟是一张手绘的地图,线条简陋,却标注得异常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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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找到的,唯一一条‘可能’的路。”
金瓶儿抬起纤纤玉指,遥遥指向地图上的一条细线。
“穿过那片‘黑森林’,可以绕开大阵的核心地带。”
“那是此阵的一处‘气眼’,地火之力无法完全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