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伯彻底死心了。
他颓然地靠在椅子上,声音沙哑。
“给我一个晚上的时间,行不行?”
“我想……再看一次日出。”
萧风逸站起身,走到窗边。
这里是三楼。
他推开窗户,晚风灌了进来。
“想活命?”
他回头,看着邓伯。
“可以。”
“从这里跳下去。你要是能自己站起来走掉,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
邓伯愣住了。
他看着窗外漆黑的夜,又看看萧风逸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忽然笑了。
笑得凄凉,笑得解脱。
他知道,这是最后的体面,也是最残忍的审判。
他颤颤巍巍地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向窗户。
没有再看萧风逸一眼。
他爬上窗台,纵身一跃。
萧风逸走到窗边,低头看了一眼。
楼下,一道身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保镖的电话,语气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
“人下去了。”
“处理干净。”
“活要见人,死,不要见尸。”
和联胜与三联帮共同打理的酒吧一条街,霓虹闪烁,纸醉金迷。
最顶层的豪华包厢里,音乐开得震耳欲聋。
柯志华左拥右抱,手里端着一杯威士忌,满脸通红地对着山鸡和陈浩南吹牛。
“南哥,山鸡,我跟你们讲,在湾湾这一亩三分地,就没有我华哥搞不定的事!”
“看到没,这条街,一半的场子都是我们雷公的!我呢,就是雷公的司机兼心腹,他说东,我绝不往西!”
山鸡叼着烟,翘着二郎腿,一脸的不屑。
“华哥,你这牛逼吹得,我差点就信了。”
“在铜锣湾,我山鸡说句话,整条街都要抖三抖。要不是被那个叫萧风逸的扑街仔阴了一把,我跟南哥至于跑路来投靠你?”
陈浩南坐在角落,默默地喝着酒,眉头紧锁,一言不。
他比山鸡要沉稳,但心里的恨意,只多不少。
柯志华听到“萧风逸”三个字,手里的酒杯都哆嗦了一下,脸上的醉意瞬间醒了大半。
“我靠!”
“你们说谁?萧风逸?”
“和联胜那个新上位的坐馆,‘唐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