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露台。
萧风逸靠在栏杆上,指间夹着一支雪茄,猩红的火点在夜色中明灭。
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拂过。
阿布像一座铁塔,安静地站在他身后,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阿孝这个人,什么都好。”
萧风逸吐出一口浓郁的烟圈,看着它被风吹散。
“就是太固执,尤其是对那个弟弟。”
阿布沉默了片刻,用他那特有的,略显生硬的语调说道:“有个这样的哥哥,是那个警察的福气。”
萧风逸闻言,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笑了。
“福气?”
他摇了摇头,将雪茄按熄在栏杆上。
“是福是祸,可说不准啊。”
……
倪家老宅。
灯光昏黄的书房里,檀香袅袅。
倪永孝穿着一身整洁的唐装,戴着金丝眼镜,斯文儒雅。
他手里捧着一本线装的诗词,目光却落在对面坐立不安的陈永仁身上。
“阿仁,过来。”
倪永孝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陈永仁磨蹭着走了过去,心里七上八下。
“大哥。”
倪永孝没有看他,而是将手里的书递了过去。
“念。”
陈永仁接过书,低头一看,是一他看不懂的旧体诗。
他有些局促,不知道大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倪永孝伸出手指,点在其中一句上。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他的声音依旧平静,但陈永仁却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大哥……你……”
倪永孝终于抬起头,摘下眼镜,用一块丝巾慢慢擦拭着。
没有了镜片的遮挡,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情绪复杂难明。
“阿仁,你做警察,几年了?”
一句话,让陈永仁所有伪装瞬间崩塌。
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脸色变得惨白。
“从你进警校开始,到现在,快十年了吧。”
倪永孝把眼镜重新戴上,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我一直想不明白,你为什么偏偏……要去当警察。”
陈永仁的拳头在身侧悄悄握紧,指甲陷进肉里。
“大哥,我……”
“不用说了。”
倪永孝打断了他,站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他。
“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