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还是斗志昂扬地说:“采访问答已经整理好,这就发给你。你说的这两家媒体,我马上就去联系。”
kelly满意地点点头,适当地表扬下属:“这次执行力很强,效果也不错,辛苦了。”
于浩马上说:“不辛苦不辛苦,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职责。”
他心里却想着,领导领导,二季度考核不要给我打c啊,你都说我做地不错了。
刚坐进雕刻时光“上班”的张曼,就接到路清的电话。
对方的声音透露着一些不好意思:“张曼,昨天那两篇采访报道,能不能让对方删了啊?”
张曼的心火一下子冒上来,但是声音还是很克制:“路总,这是kelly提的条件吗?“
路清有些谨慎地解释:“她没有说这个,但是她让我今天接受两个媒体的新采访。我在想,我今天说的话,和昨天接受采访的内容矛盾,是不是不太好啊?所以,我自己觉得删了比较好。”
张曼先用笑声掩饰自己的愤怒,等笑完之后声音也真的平和了:“路总,kelly没有对你提这个条件,是因为她知道真的不好删,媒体不是儿戏,说发就发,说删就删。不过,你既然说了,我尽量试一试吧。”
感觉电话那边的路清松了一口,不过他接着又提出一个新问题:“kelly让我删除那篇离职声明,这个是她提的条件之一。不过,那个小子脑子有问题,刚才我给他电话说删除,他坚决不删,还说哪儿有发了又删的道理,还‘啪’地挂了我电话。”
张曼听完之后,竟然有一种报复的快感,公号总监做的好,活该你这样。不过,她还是平和地说:“这个我没办法帮你,我都不认识他,还是需要你自己去沟通。你再想想办法,一定可以解决的。”
挂了电话,张曼去柜台找服务员点了一杯冰拿铁,并叮嘱多加冰块。她需要用透心的冰凉来化解胸口的熊熊烈火。
世界太魔幻了,昨天两人还在热烈地讨论如何发出报道,今天他就来找你要求删掉报道。她一直都知道,成年人的世界,没有对错,只有利益。
可是,她还是愤怒,还是难过。她是他的棋子吗?其实,谁都是一枚棋子。这无关路清,也无关张曼。
她依然坐在昨天那个靠窗的位子,猛喝两口冰拿铁后,又用叉子挑出一块冰块直接放在嘴里咀嚼。冰凉,痛快,烈火已经扑灭一半,剩下的一半需要她自我消化。
其实,她的本意只是为了赢kelly一局,和帮不帮路清没有关系。想到这里,她的心情缓慢地释然了。如果按照这个逻辑,路清还是她的棋子呢。所以,干嘛愤怒呢?干嘛熊熊烈火呢?他们都是对方的试验田而已。
心平气和地对待一切吧。
只是,她这次赢了kelly吗?还不错吧。至少没有输。
张曼打开电脑,继续“上班”,继续找工作。
女人就是要有钱
到了傍晚,路清又打来电话,张曼本来想不接,害怕他又追问昨天两篇报道到底能不能删除。
算了,逃避可不是强者的表现,还是接吧。张曼拿起手机接听,奇怪,感觉今天路清的声音好油腻,完全没有了昨天的清爽劲儿。
路清一上来先打消她的顾虑:“张曼,今天下午我接受kelly安排的两家媒体采访了,感觉更多是在强调主观和细节,不是对昨天报道的180度大转弯,那两篇报道要不别删了,让人家也很为难。”
张曼松了一口气,爽快地说:“是啊,我今天找他们都沟通过,真的不好删。像深度那个栏目,他们删稿得层层汇报,关键是汇报了领导也不一定同意,说不定还招来一顿骂。”
路清不想再和她纠缠此事,还是尽快进入现在让他头痛不已的问题。他先是尴尬地笑两声,才开始说话:“那个公号总监真是不识抬举。你说圈子这么小,谁都知道相互行个方便,可他就是死活不删,现在都电话不接信息不回了,你说我这该怎么办?”
张曼强忍着笑意,尽量让声音透露出关心:“这确实是一个棘手的问题,要不你去找kelly商量一下,让她去掉这个条件呢。一个离职声明的影响不大,她应该会同意的。”
路清听完之后气不打一处来,要是用这个办法,我干嘛现在低头弯腰地给你打电话。还有,你昨天憋着劲儿要力争完美,一气呵成地写了这篇离职声明,现在却删不了,成为最难搞的问题,你不得替我想办法吗?
不过,他依旧维持着个人风度,声音也有了低到尘埃的味道:“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去找kelly。我知道你是专业的,肯定有更好的办法,也一定能帮我解决这个问题。张曼,帮帮我,可以吗?”
张曼停住笑意,声音在关心之上又加了真诚:“路总,我之前是负责市场工作的,删稿、处理负面等这些事情,都是于浩公关组的工作。不过,他们也一般是找供应商来处理。这样吧,我去问两家相熟的供应商,看看他们能不能帮忙处理。不过,处理应该需要一定的费用,如果他们愿意做,让他们直接和你对接就可以。”
路清听完后,想说话又停顿住,估计是在思考,过了十几秒才说:“这个事情,我想还是尽量保密,你说的供应商能做到保密吗?另外,费用没有问题。”
张曼耐心地解释:“我找的都是熟悉的供应商,这一点职业操守还是有的。不过,我认识的供应商,都是之前服务过千易的供应商,这一点不知道你是否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