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一晃便是半月有馀,陈承接连独宠云熹大半月,终于有朝臣按捺不住。
她照常坐朝听政,只将早已私下议定的小事在朝会上定下後便待退朝。却不想忽然一御史出面道:“陛下,臣有事啓奏。”
陈承不得已坐回去,说道:“准奏。”
“陛下,臣听闻自荣昭仪入宫後陛下便连日召幸,不曾踏足别处,不知是否?”
御史本就闻风奏事,何况宫里人多口杂,即便走漏了风声,一时也查不出是谁说的。何况又有起居注和执笔公公日夜跟随,些许帝王小事不经意便透露了。
云乃静也在朝中,只跟在礼部尚书身後。她见有人参奏此事,不免多看了那御史两眼,心中极为不满。
可她是荣昭仪生母,不便出面,便微微向後一看。果然有礼部的官员出面,答道:“刘御史此言差矣,後宫之事乃陛下家事,我等岂能干涉?何况陛下崇尚简朴,後宫侍君稀少,岂是陛下之过?”
此言深合陈承心意,她不待御史再说,便颔首道:“罢了,不必再说。其他侍君身体不妥,太医院吩咐要调养月馀,朕便不曾为难他们。何况这是朕家事,尔等日後只专注国事为要,莫要再提及此事。”
她胡乱找了个借口便搪塞过去,旁人见她态度便也不好再劝。倒是有些官员思及家中已长成的男子,心中一动。
只是不待下朝,忽有小公公自後门悄悄禀报,御前公公忙传与陈承知晓。陈承闻言一惊,匆匆宣布了下朝後便往後宫去了。
朝上大小官员心知定有蹊跷,一时散了朝便连忙活动起来,探听消息。
而此时,陈承已有些急切,蹙眉问道:“太医怎麽说,昭仪究竟有无大碍?”
秋月忙道:“陛下,太医说男子身子弱,昭仪落水是要好生保养。还有段侍郎……说段侍郎也呛了水,如今尚未醒过来。”
陈承蹙眉道:“马上……算了。”
本想命秋月去查,但想到出了这样大的事,所有涉事者都该在雅贤宫才是。也怪她当日选哪里不好,雅贤宫的千鲤池虽好,却让云熹遭罪了。
尽管不曾查明,陈承便已认定是段希在其中捣鬼。原着中段希就心机深重,他又莫名其妙出现在雅贤宫,不是他还能是谁。
待到了雅贤宫,早有小公公们在外迎候,见陈承过来连忙迎上来见礼。陈承脚步匆匆走入房内,就见医男跪坐在脚踏前揉按xue位,太医在屏风外询问。
见陆伏生还要见礼,她道:“不必多礼了,快说昭仪如何?”
她连忙道:“陛下,昭仪并无大碍,只是落水後浸了凉气,尚需保养几日。”
陈承闻言才放下心,往偏殿一望,陆伏生便道:“陛下,段侍郎呛水伤肺,施针後方才缓过来,亦需多日用药调养。”
陈承便到云熹床边,见他睫毛微颤示意医男退下,坐在床旁。云熹察觉到动静方才睁眼看去,见是陈承过来,连忙扑到她怀中哭道:“陛下!”
陈承连声安抚,将他搂在怀里道:“无事,莫要担忧,太医也说无事了。”
云熹抽噎着,哭了许久方才止住,委委屈屈道:“陛下,侍身差点以为见不到您了。”
说着擡起头,抱怨道:“今日本在小睡,段侍郎过来请安,却非说雅贤宫的千鲤池好,想去看看。谁知……”
他抿抿唇,“谁知到了千鲤池,段侍郎就说些不三不四的话,忽然跳了下去。侍身脚滑,不慎便也落水。幸而宫人们来得及时,不然侍身定见不到陛下了。”
“什麽?”陈承一惊,“今日跟着的宫人是谁?传他过来。”
云熹悄悄擡眼看向春雨,心中不免紧张。他说得话真假掺半,确实是段希邀他到千鲤池,也确实说些挑拨他与王明月的话,只是他不耐烦听,一脚把段希踹下去了而已。
春雨素日便机灵,上前道:“陛下,小人不敢隐瞒,确是段侍郎再三邀请昭仪前去赏鱼,昭仪不忍拂了侍郎的面子,方才一同前去。小人等都在外围伺候,只看见昭仪与侍郎说了几句话,侍郎便忽然落了水,昭仪急着去救,也失足落水。”
千鲤池是陈承想到云家後宅中也有引来的流水,便特意将有水的雅贤宫赐给了云熹居住。这池子陈承也见过,便是男子站进去也至多到大腿,只是下层满是淤泥,有些脏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