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思宁发现他一个小毛病,就是不想回答的问题他会略过。
“好吧。”她其实不是很关心葛朝越,也不紧张王远意和他说了什么。因为在葛思宁心里,哥哥就是个游手好闲、毫无理想的人,这样的人虽然成不了什么大事,但是估计这辈子也不会遭遇太多风雨。所以她一点也不担心,以为爸爸只是例行叮嘱哥哥几句。
不过经历了这个小插曲,江译白似乎已经忘记自己向她索要礼物的事情了。
葛思宁的手插在口袋里,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两个人从小径散步到草坪上,途经花房,葛思宁好像听到陈锐他们回来的声音,心知没时间了,这才眼疾手快地把东西掏出来,塞到江译白的卫衣里。
江译白垂头,看见自己的腹部凸起一块。
“什么东西这么神秘?”
他伸手去探。
葛思宁隔着衣袖攥住他的手。
“你回家,或者待会回房间了再看!”
听她急促的语气,江译白更好奇了。
“那你能不能提前跟我透个底?”
他想到葛思宁说陈锐说话好笑,所以在这时故意耍宝:“万一是戒指什么的,我可能消受不起。”
此话一出,感觉周围瞬间寂静了。
葛思宁一言难尽地盯着他的脸,心里跟滚刀肉似的把难听的话骂了个遍,却发现没有一句是适合骂江译白的——因为这个人确实光靠脸就能吃饭,被女生求婚也不是不可能。
最终她憋出一句:“你疯了吗?”
少女的声音都在抖,尤其是有妈妈的玩笑在前,她脑子里不受控地想到以后。
“我一个未成年人,我怎么跟你求婚?”
江译白知道这个玩笑让她生气了,所以配合地说:“成年了也不行。”
结果他会错了意,这下葛思宁急了。
“成年了怎么不行?”
他不会是在变相地拒绝自己吧?
“这种事还是男生来做比较好。”江译白思考了一下,“当然,入赘的话另说。”
入赘是葛思宁的雷区,她一下子哑火。
江译白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解释:“我没有嘲讽你家的意思。”
“我知道。”
他很尊重王远意,葛思宁看得见。
她太平静反而让人担心。
两个人又往暗处走近了一些,灯光和人声都留在身后。
江译白抿抿唇,重新开口:“思宁……”
与此同时,陈锐他们喊人的声音漾了过来。
葛思宁却打断,自顾自地说:“送你的礼物是领带,我想你现在上班了,应该会需要。但是别让葛朝越知道。”
“嗯?”她突然揭秘,江译白措手不及,“为什么?”
“因为我也送了他领带。但你的是定做的。”
“……”
江译白在心里给葛朝越点了根蜡烛。
“好吧。”他手放回兜里,摸了摸柔软的包装,“谢谢思宁。”
“不客气哟。”葛思宁回头看,“那我们走吧,他们回来了。”
她说着就要转身,结果江译白把她拉住了。
葛思宁用眼神询问,江译白抬抬下巴,指向花房前面的台阶。
“你想和他们打牌,还是想和我聊聊天?”
“我比较想打牌。”
“那怎么办,我比较想和你聊天。”
“……”
葛思宁一屁股坐下去。
“那你还问。”
江译白挨着她坐下,“问了显得比较有诚意。”
今晚的月亮只有半截,但是很亮。葛思宁垂着脑袋在看台阶上的碎草屑。
“你想和我聊什么?”
其实江译白是想解释刚才的口误,但是再提一次好像更有冒犯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