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慎之扬了扬泛红的右手,“能帮我擦一下吗?左手不太方便。”
魏听蓝迟疑了片刻,挑眉道:“可以啊。”
今晚大丰收。陆慎之低头端详起自己的右手,只希望这伤口不会丑到老婆。
下一秒,他听见魏听蓝抬高音调叫住即将离开的服务员:
“麻烦帮他擦擦红花油。”
陆慎之眼睁睁看着服务员走近,年轻的脸上洋溢着应酬式的假笑:
“请您把手给我。”
他老老实实伸出右手,看魏听蓝关上卧室门,最后撂下的话是让他走的时候把门关好。
服务员帮他处理完手伤就离开了,留他独自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打量着偌大的套房。
魏听蓝的行李箱被她随意摊开扔在角落,五颜六色的衣物涌出来。
他走到旁边蹲下,在心里检索哪些是他们离婚后她新买的。
直到视线扫到行李箱的角落,他瞥见那点露出的白色蕾丝。
魏听蓝舒舒服服洗了个澡出来,陆慎之还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
她被这人吓了一跳,皱眉问他:“怎么还不走?”
“你真的要跟钟靖安去山庄吗?”他问。
“这和你没有关系吧?”魏听蓝背对着他,从行李箱里挑挑拣拣选出明天要穿的衣服。
睡裙的裙摆垂落在地毯上,她像朵被摘下的花,花瓣贴着地面。
陆慎之望着她后背的线条,喉咙有些干涩。
他咽了咽口水,说:“他配不上你。”
“我知道。”魏听蓝选好了衣服,站起来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但你也是。”
“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陆慎之不再多言,径自离开。
回到自己的房间锁上门,他从西装外套的口袋里拿出那抹在行李箱角落看到的白色蕾丝。
第19章离婚了打赌。
线下赛第一天,魏听蓝几乎整天都待在场馆。
上午去盯活动现场,下午就在场馆里打发时间。她对比赛没什么兴趣,也看不太懂,熬到第二场结束就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是傍晚,她从PAC战队的特邀席经过时,下意识往那里望了一圈,稀稀拉拉坐着几个人,但没有她熟悉的那张脸。
她本以为今天也会遇到陆慎之,但从早上离开酒店开始,她就一直没有见到他。
第二天没有别的安排,魏听蓝睡到将近中午才被手机吵醒。
眯缝着眼睛接通,她按下免提,翻个身继续窝进被子里。
“你在兴海?”男人的声音被电流染得瓮瓮的。
她睡得迷迷糊糊,抹了把脸看清手机上的备注,是汪循霁。
“嗯。”她打了个哈欠,“怎么了?”
“我刚下飞机,现在要去看我爷爷奶奶,回国之后还没来看过他们。”汪循霁精神抖擞,那边还能依稀听见机场广播。
“你要不要来?”他问。
比赛虽然还没结束,但她不必一直待在场馆。原本就打算这两天在兴海逛逛,但目前还没有头绪。
左右也是闲着,魏听蓝从床上坐起来,醒了醒神回复他:“行,你发个地
址过来。”
脑子还是一片混沌,她结束通话,点进微信图标上的红点。
蔺知荷昨晚给她发了消息。
晚上十一点,她妈妈这个作息严格的人居然罕见地没睡觉:
【打个电话跟慎之问候一下。】
【虽然离婚了,但毕竟两家这么多年的交情,你别做得太绝。】
刚起床就被这消息当头一棒,魏听蓝更懵了。
问候他?为什么?
总不能是因为她对他动手了吧。
眼下没心情处理这几条没头没尾的消息,魏听蓝把手机扔到一边,简单洗漱过后从酒店出发,去汪循霁发来的地址。
汪循霁的爷爷奶奶从他出国念大学之后就搬到兴海单独住了。她以前常去汪家玩,两个老人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