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堂,兰波,一字之差,你一开始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他抬起眼睛看她。
兰波有所怀疑。
“因为附近有叫兰堂的东西,所以我当时给你取名叫兰堂。”
冷泉忧木像是猜到他想说什么一样,开口解释道。
实际上是当时玩家看到有一顶帽子就在不远处,上面写着兰波,应该是本名,所以她才给他类似于兰波的名字。
那顶帽子现在还在她背包里放着呢。
“你以后还会陪着我吗?”
冷泉忧木的手轻轻靠近他的手,小拇指试探性地地搭在了他的小指上。
她的体温透过指尖传来,依旧是温暖的。
兰波不知道自己现在该说什么,生气吗?似乎显得自己太过矫情。
她给了他安稳的住所,一日三餐,舒适的环境和优渥的薪水。
但是什么都不做的话,胸口又闷闷的像堵着一块石头,闷得慌。
他那些从来没有被想起过的梦,那些突然惊醒的瞬间,最初的源头就,或许就藏在这本手记里。
他从接过那本手记,紧紧捏在手里。
冷泉忧木问道:“这本手记,你不看吗?”
“……我明天再看。”
兰波沉默了半晌才开口,过了一会,他说:“您早点回去睡觉吧,已经很晚了。”
“我不能在这里睡吗?”
在玩家的感知里,兰波的好感度数值正在剧烈地上下波动,最终稳定的停留在原位。
“这样不合适,您已经岁了,不应该和成年男性睡在同一个房间,如果您喜欢这里,就在这里睡吧,我去客厅凑合一下。”
兰波要站起来想往外走,却在下一秒感觉到一股力阻止他往前。
冷泉忧木拽住了他大衣的后摆。
兰波的大脑一片混沌,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但身后的人只是沉默地拽着他,没有出任何声音。
他感到一丝异样,转过头——
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僵住。
冷泉忧木哭了。
大颗大颗的眼泪无声地从眼内流出,那双鲜红的瞳孔也蒙上了一层水雾。
但是她像是没有意识到一样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手依旧紧紧拉住他的衣摆。
“你生气了吗?是因为我欺骗了你吗?”
那个孩子流着泪问他。
一瞬间,无所适从的恐慌攫住了他。
这个孩子哪怕在岁那年生病的时候整整卧床了半年,都没有流过一次眼泪。
他一直以为她是不会哭的,她那张脸上永远是面无表情,或者是突然出现奇怪笑容。
现在这个孩子看着太可怜了,像是完全无法理解被抛弃的小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