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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75(第9页)

“出逃后,他与现存最大的邪修门派鬼灯楼合作,得到了几颗心魔引,便有了盘算,要用这几颗心魔引将仙门搅个天翻地覆。

“可他已非仙门中人,要想混入其中有些难度,于是他转而寻求仙盟的协助。仙盟名存实亡,并无实权,其中有许多人一直盼望着仙门衰颓,他们就能独揽仙家法术与大权,是以双方一拍即合,敲定了腐蚀仙门的计划。

“昆仑与世隔绝,遭逢变故不便立即向外求援,成了方竞甫第一个目标。奚亭掌事被下了心魔引,练功时走火入魔,爆体而亡。方竞甫得手后逃离昆仑,辗转之后来到镜溪附近,又等候仙盟到来时混入归墟。”

关云铮说到这忽而一笑:“奚楼前辈现身时不见他逃窜,足见此人着实恶劣,并且仍有诸多脱身的法子,并不畏惧在场众人。”

她几乎有些恶意地想着:你的倚仗是什么?不堪一击的心魔引吗?还是你引以为傲的傀儡术?

听她提起奚楼,方竞甫的嘴角勾了起来:“真可惜,她姐姐爆体而亡时的模样,她没能亲见。”

他的目光往人群之后轻飘飘地瞥去,因为知道那个人就在人群之后,嘴角的笑意又扩大了好几倍。

只是瞬息之后,他的笑意便凝固在了脸上。

方竞甫呆滞地低下头,看着那只当胸穿过的手,后知后觉般抬起头,脸上飞快掠过一丝阴狠之色。他正要撤去自己施加银针的手,将毒注入弟子体内,却见关云铮已在他抬头的瞬间用御物术将那针拔了出来,而后一把拽过那弟子搡到身后,手中横刀当即削到他颈侧!

胸口那手锋利无比,见他还能动弹,又毫无感情地在胸腔中搅了一把,逼得他当即脱力跪下。

他个子不算高,但也足够遮挡住身后的人了。

不对,准确地说那不是人,而是人蛊。

说来奇怪,修行之人的金丹往往在丹田处,但那人蛊将手抽出时,指间除了挂着些血肉之外,竟还有一颗金灿灿的珠状物——赫然是方竞甫的金丹。

再烂的心肠,凝练出的这颗东西都是金的,足见金也没多么可贵,不过是人心见它璀璨不凡,赋予了太多附加价值。

金丹离体,修士必会身毁人亡,方竞甫毫无防备地承此一击,顿时只剩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了。

关云铮看了眼他迅速发黑的胸口,大发慈悲般解释道:“奚亭若是真的死了,奚楼作为新一任掌事,怎么可能离开昆仑?人蛊一年前便不知所踪,偏她离了你还能活,体内没有特殊之物在发挥作用,谁信?迷津渡围剿时你几乎只剩半条命,却活蹦乱跳地活到如今,没有借助旁的手段,又怎么可能?”

她好像从他那双迅速黯淡下去的眼睛里读出了什么,直起身来说道:“你用人蛊的躯体为自己温养心魔引,却没想到先前的所作所为招来了众仙门的围剿,人蛊丢了,你的心魔引没了,于是你只好去找鬼灯楼,问他们又要了一颗……放进了你自己的身体里。

“可你大概不知道,心魔引之间可以互相感应到彼此所在,自你将心魔引置入体内后,你所打造的人蛊便一直在追杀你。因为你将她炼成了食人血肉的人蛊,又让她吃了第一任主人,她以为你也可以吃,一直很想尝尝你究竟是什么味道的呢。”

注意到方竞甫眼里一闪而过的不甘,关云铮又善解人意地补充道:“为什么你没有发现她在追杀?当然是因为奚楼前辈先你一步发现了她的踪迹,一直将她困守在随身芥子之中了。所以方才一被放出来,她就闻到了你的味道,迫不及待地过来……了结了你的性命。”

关云铮说完这一大串话后,大约是回忆了一番有无缺漏,带着几分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先后看向一旁的苍韫桢和章存舒:“陛下,师父,我所读出记忆俱已陈述完毕。”

“至于如何读得记忆……”她抬手示意身后众人看向她手中轮盘,“此为天问派掌门打造,与溯洄同源法器,将隐,可回溯人的记忆,我便是借此物读出了方竞甫这一年来所有的行事过程。”

这话是假的。

其实早在先前将神识沉入识海,用将隐翻阅她的过往记忆时,她便发现了一段模糊不清的记忆,从时间上估算,大约是她上次与心魔引同归于尽之前的事。

那时她心神巨震,躯体也正遭受着痛苦,神智不太清明。可记忆的保存是一视同仁的,不会随着她意志的清醒与混沌而改变清晰度,以往她没有将隐时,这些记忆只会被埋藏在最深处,等待着重见天日的一天。

而今有了将隐,她只需翻阅一番,便能清楚地看到那段记忆。

——曾在她体内的那颗心魔引曾在极度的自傲中向她袒露过,心魔引之间可以互相感应到彼此所在。

而先前她与三位同伴分析奚楼随身芥子时,又得出过“里面很可能不是活物”的结论。

方才在幻境中,谭一筠也说“尸傀是傀儡术的产物”,而尸傀的诸多特性又表现得与人蛊极为相似,故而听从主人指令的人蛊也有极大的可能是傀儡术的产物。

那么多尸傀,小悯的感应却不曾示警,说明此类存在不在感应之列,也就大概率并非活物,那么与之想象的人蛊,大概也并非活物——毕竟她确实“活人味”寡淡。

如此种种彼此叠加,关云铮实在想不出来,奚楼那状似香包的随身芥子里,除了装着那个人蛊之外,还有什么别的可能。

至于奚楼究竟为什么,要在动身前往归墟之前去见陛下……她没打算窥探这两人的记忆,但大概能猜出一些:人蛊下落不明后很可能落在了苍韫桢手里。当今陛下手眼通天,权术法术全都玩得飞起,把一个人蛊捏在手心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她方才那句“人蛊一直在追杀你”也是假的,只是觉得方竞甫这种自命不凡的恶人,在临死之际听闻是自己一手养大的“东西”害死了自己,一定会……死不瞑目。

谁让他像个会回到案发现场欣赏作案手法的变态杀人狂一样?谁让他出口便是刺痛章存舒和奚楼的话?

他自找的。

除此之外,她也根本不曾窥探方竞甫的记忆,将隐也只是她的托辞,她完全懒得看方竞甫脑子里那些污糟的记忆,此刻她除了身体上多处抱恙,堪称神清气爽,不想自找恶心。

好在先前拜托“祂”帮自己修好了碎裂的将隐,此刻还能拿出来像模像样地唬人。

苍韫桢颔首:“说得够明白了,只是这人蛊……”

关云铮调转视线一看,只见方竞甫早就不知何时断了气,被等候他死亡的人蛊拖到了一边,拽出了……额这个还是别看了。

她没大没小地摆了摆手:“反正我的推论和证词都说得差不多了,应该没我什么事了。”说完这话,她又耍无赖似的对着苍韫桢一笑,“陛下,我浑身灵脉都快断光了,撑这一会儿已是十分不易,还望您不计较我御前失仪,我要晕了。”

她言出必行,说晕就晕,话音刚落,就倒在了大呼小叫着围上来的师门众人手中。

苍韫桢失笑,又看向一旁站着的章存舒:“快别生气了,你徒弟都不敢跟你说话,自顾自就晕了。”

章存舒面色铁青地将萍踪收回剑鞘,也撂了挑子:“剩下的事就劳烦陛下安排,我得回去搭救我那性命垂危的徒弟了。”

他说完就走,还没忘了薅走一直在一旁焦急候着的凌风起。

连映抱着师妹走了,关云铮的三位同伴顾不上与自己的家人师父说话,便心急地跟上,闻越和江却走在第三队列,章存舒和凌风起走在最后,偌大苍生道,只剩个章存舒的师弟在苦苦支撑。

步雁山当了一上午的背景,此时对上苍韫桢的视线,露出一个惨淡的笑。

这烂摊子谁爱收拾谁收拾吧,他也有点不想活了——

作者有话说:把想了好几天的剧情一口气写出来真的好爽[墨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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