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态发展得太快。
小安告知姜厘,她所有专辑的版权都被收走,同时结束了一切代言合约,对方要求她三天之内做出选择。
她只好决定,多出二十四万。
“姐,那个陈先生看起来很生气。”小安回头看,那个人始终盯着她们。
“我知道,”姜厘说,“先说正事吧。”
小安立刻说:“律所刚刚已经完成了一切分割,从现在开始,你和姜家没关系了,你的养母得知消息后,已经在准备发布会。”
养母。
姜厘是被姜家收养的,在高中那场灾难之后,一众亲戚对她避如蛇蝎,是她的钢琴老师姜臣歌找上了她,表示自己愿意继续支持她深造下去。
“你的手是音乐世界的宝藏。”他这样说,产生了足够的希望。
彼时的秦晴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满目疮痍。姜臣歌正式领养了她,改名姜厘。
他是一位好老师,好父亲,很大程度上弥补了姜厘从未拥有过的父爱。
姜厘有个养母,还有个养兄。
直到身体传来可耻的微妙变化,姜厘才意识到陈屹泽眼中的惩罚和她理解的惩罚并不完全重合。
骨骼发软,男生从始至终一直盯着她,
深黑的瞳孔放空又聚焦,唇型合成她指圈的形状,边角溢出一道骀荡的银丝。
他浪荡地含着,睫毛轻阖,还要再往深了吞。吐时,姜厘眉心突然重重一跳,她深咽下喉咙中过重的呼吸,找机会飞快把手指抽出来——
“你疯了——唔!”
眸底旖旎荒唐情欲未退,陈屹泽表情散漫,居高临下,随意又将自己的双指插入她没说完话的口中。
叩住对面人挣扎的下巴,
变故发生在三年前,姜臣歌因意外去世,遗嘱写明深爱妻子,因此妻子是唯一继承人。彼时的姜厘尚未来得及悲痛,就被养母的恶意烫得体无完肤。
原来这位温柔相待多年的养母一直认定姜厘和姜臣歌有肮脏秘密,说了许多不堪的话,字字珠玑,剥皮碎肉,也是那个时候,养母设置了万般针对姜厘的家族条例。
尽管如此,姜厘依然在履行“姜家钢琴师”的职责,为了报恩,也为了让自己好歹还有个家。
半年前,大她四岁的养兄姜辞忧正式宣布要和姜厘订婚。
在没有告知当事人的前提下。
姜厘不知道这份感情萌芽于何时,又是为何发展到这般地步,但这一点无疑彻底烧穿了养母的理智。
在姜厘右手受伤,确诊无法恢复如常之后,养母提前公布了她的家族条例,表示姜厘个人名下拥有超过两百六十万,即姜家赠与房产和车产总额的百分之十,姜家将会收回所有赠与物资,对外公布她这个人和姜家再无关系。
也就是说,姜厘只要明面上拥有超过这个数字的资产,就必须离开姜家。不愿意离开也可以,那么就不能拥有自我财富。
那毕竟是姜家。
所有人都认定姜厘舍不得富贵生活,没太考虑她想怎么活着。
两条路摆在姜厘面前,要么忍气吞声,继续做姜家的小女儿,一个无法再奏出完美音乐的业界过期品,但好歹依然拥有价值,很好拿捏。
要么早点安家,早点离开。
任何一条路都在逼她不准答应姜辞忧的求婚。
养母很认定这段疯狂的关系里,姜厘永远是主动勾引的那一个。
搅动,再搅动,直到指腹传来刺痛感。
他才笑得漫不经心,贴近人的耳垂,轻慢道:“这可不是对我的惩罚,宝宝。”
“就只有这点力气么?”忙碌又平静地度过了几天。
太平得像是齐群那件事发生于十年前。
根据过往经验,陈屹泽为二丫出头后,长则三天,短则半小时,齐群一定要找回场子。
除了这次,他安静得像是换芯了一样。
奇了个大怪。
期间孙明和王天几次试图套话,想知道究竟是多么神奇的句子,可以一举干废齐群。
可姜厘只是笑眯眯地扯开话题,陈屹泽更是一问三不知。
又不可能去找二丫问,两人十分着急于真相。
隐隐约约,好似日子已经开始变得不一样。
陈屹泽再次看向手机,确定姜厘的助理是今天过来。
如果顺利的话。
齐群找上门时,陈屹泽刚把衣柜给张婶送过去,折回来发现铺子门口停着辆摩托,齐群蹲在院里抽烟。
背影很是惆怅。
耳边传来细腻成网状的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