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片沉默中,一直如同冰雕般伫立的赛丽艾,突然开口了。她的声音依旧冰冷,却带着一种奇特的、近乎恶趣味的指向性:
“生活委员,琐碎繁杂,需耐心细致,更要……时间充裕。”她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精准地钉在角落那个又开始小鸡啄米、昏昏欲睡的精灵身上。
“芙莉莲。”
赛丽艾的声音如同寒冬的冰棱,瞬间刺穿了芙莉莲朦胧的睡意。
“你拥有漫长的生命,积累了……足够多的‘耐心’(讽刺意味十足)。”
“去体验一下凡俗的琐碎吧。”
“这对你漫长的生命来说,不过是弹指一瞬。”
“c班生活委员,由芙莉莲·弗拉乌姆担任。”
芙莉莲:“……???”
她茫然地抬起头,睡眼惺忪地看着讲台上师父那张冰冷的脸,又看了看周围同学投来的或同情、或幸灾乐祸(露普)、或好奇的目光,精灵尖耳朵困惑地抖了抖。
“生活……委员?”她重复着这个词,仿佛第一次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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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做什么?”她呆呆地问。
菲伦立刻小声提醒:“芙莉莲大人!就是管理班级物品,关心大家生活需求,比如……科塞特斯先生可能需要特殊尺寸的座椅维护,亚乌菈小姐可能需要魔兽饲料补给,还有……”
芙莉莲越听眼睛瞪得越大,睡意彻底飞到了九霄云外!
“什……什么?!”她猛地站起来,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惊恐的表情,比面对赛丽艾的魔法还要恐惧,“管……管这些?!还要关心别人?!不!我不要!我只想收集魔法!然后睡觉!赛丽艾!你这是报复!绝对是报复我上课睡觉!”她指着赛丽艾,悲愤地控诉。
赛丽艾面无表情,只是冷冷地回了一句:“这是命令。”她手中的法杖微微一顿,无形的压力让芙莉莲的抗议瞬间卡在喉咙里。
芙莉莲小脸垮了下来,绝望地瘫坐回椅子上,嘴里喃喃自语:“完了……收集魔法的时间……睡觉的时间……全完了……”
菲伦看着自家师父那副天塌下来的样子,又看了看自己桌上那沉重的班长徽记,感觉眼前一片灰暗。c班的未来……真的能顺利毕业吗?
“班干部已定。”白老的声音打断了众人的思绪(和芙莉莲的哀怨),“班长菲伦,上台,说说你的……施政纲领?”
菲伦浑身一僵,如同被推上断头台。她看着白老那看似温和实则不容置疑的眼神,看着赛丽艾冰冷的视线,看着下方几十双(包括蔫掉的德尔塔、绝望的芙莉莲、战意未消的红丸、跃跃欲试的科塞特斯、幸灾乐祸的露普、瑟瑟抖的休塔尔克……)聚焦在她身上的目光,感觉双腿软,喉咙干。
她几乎是同手同脚地挪上讲台,站在比她高很多的讲台后面,只露出一个脑袋和紧张得通红的小脸。她深吸一口气,又深吸一口气,努力回想着刚才自己说的“豪言壮语”,但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巨大的责任感和恐慌。
“我……我……”她的声音细若蚊蝇,带着哭腔。
“我……菲伦·艾米特……担任c班班长……”
“我会……我会努力……督促大家……”
“遵守校规……按时上课……完成作业……”
“争取……争取不被扣分……”
“努力……活……活着……”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变成了气音,眼神涣散,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被无穷无尽的麻烦和赛丽艾的冰锥淹没的未来。
“请……请大家……多多……指教……”
说完,她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对着台下深深鞠了一躬,然后逃也似的冲下了讲台,扑回自己的座位,把脸深深埋进了胳膊里,肩膀微微耸动。
整个c班教室,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
只有角落里的希德·卡盖诺,看着讲台上那场“灾难”般的言,看着崩溃的班长和绝望的生活委员,看着台下那群问题儿童,内心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平凡!这就是平凡!”
“看着他人挣扎于职责的漩涡,而我,影之实力者希德·卡盖诺,依旧完美地隐匿于这平凡的角落!”
“没有职位!没有责任!没有聚光灯!”
“可以自由地观察!思考!磨砺影之睿智!”
“这c班……简直是影之实力者潜伏的完美温床!”
“我的平凡之路……稳了!”
他努力压制着上扬的嘴角,维持着路人脸的平静,内心却在高呼:
“斯巴拉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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