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砂金自己都没有意见呢!他要?是不愿意跟我说了,我完全?可以在保护好他的同时不被他发现,更别说被其他人?看见的。
怎麽?这还能传出绯闻来了…?现在这种舆论?形式,真是看得我莫名其妙。
我躺在床上摇头叹气?,一会儿看一眼改良後的药方,一会儿看一眼已经禁言的帖子,感?觉人?生格外悲凉。
然?而此时的忧伤竟还未到竟时。在我借口睡眠问题推卸工作?给手下,连续躲了砂金快一周以後。终于有一天,偷摸潜出卧室准备去加餐的我被砂金堵在门?口逮住了。
他双手交叉在胸前,低着头睨视着偷感?很重的我,勾唇冷笑道:“二十个系统时零48分。要?不是他们?说你今天叫了餐,我差点以为什麽?药效果这麽?好,好到让人?一睡不醒了。”
正弯着腰踮着脚贴墙潜行的我僵住了,擡起的腿继续擡着也不是放也不是。
此时我们?的星舰还停留在伊伊玛尼喀。这麽?些天以来,除了谈判那天我全?程陪同外,我几乎就没在砂金面前露过面,当然?在外人?眼中也就没有同框画面。
看着论?坛里对于我和砂金之间二三?事逐渐降下的关注度,我非常欣慰,不枉小一为此加班熬出的黑眼圈。
然?而我是满意了,却忘了考虑绯闻事件另一位当事人?的感?受……
以至于被砂金挂着他那熟悉的不太开心的危险微笑一把拽进?他房间的时候,才後知後觉地意识到:完了!要?死!
我不是第一次进?砂金在星舰上的房间,他在庇尔波因特的豪华公寓我都进?去过,更别说前几天断片了的我还是在这里的床上醒来的。
可之前没有一次,我是被砂金这样“请”进?来的,通常只有我不请自来的份。
也没有哪一次…“咔哒”,砂金在我身後,当着我的面,在我不敢置信的眼神里,把房门?反锁了。
锁好门?的砂金转身,我一个激灵“唰唰唰”连退几步,直到脚後跟碰到了阻碍,伸手往後一摸,是沙发靠背,才撑着手站住了。
砂金只是好像一点没有不对劲似的,慢悠悠越过我,调笑道:“坐啊,这麽?客气?做什麽??这可不像你哦。”说着倒了一杯水走?过来,伸手示意我。
扣着皮质沙发的我战战兢兢,抖着嗓音说:“不…不丶不用了!我…我站着就行。对!我今天睡太久了,哎呀,太累了,还是站一会歇歇吧。”
一紧张,我直接语无伦次地开始胡言乱语。
砂金也没介意,只是俯身把杯子放在茶几上,再直起身来。他垂着头,没有看我,也没有表情:“这几天为什麽?躲着我?”
我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麽?回答。
砂金也不需要?我的回答。
“我跟很多人?都说过类似的话?”他扭头看向一旁厚重的写字桌,缓缓走?过去,“我从不在意来自于任何人?的利用与背叛,76。利用与背叛都是价值互换的手段,只要?使用得当,它们?可以创造更大的利益。”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但是你不可以,76,只有你不可以…”
他没有再说下去了。
我听?得云里雾里,刚想说我应该还没有在任职期间背叛过雇主,他已经叹气?道:“算了,不说这些你可以装傻充楞的话?题了,来谈谈别的吧。”
他兀自笑了一声,好像他不是准备算账似的,再开口时,话?语间甚至很温柔,温柔到像是另一种蛊惑了:
“76,我不知道你是故意的还是什麽?,明知道我在茨冈尼亚生活了那麽?多年,却从未在我面前认真做好僞装,反而是处处暴露破绽。”
他侧转过身,我看到他从桌上拾起一枚骰子,轻轻一挑,骰子就从手心换到手背。
他没有戴手套,灯光打在他修长白皙的手指上,那枚骰子闪着光在指尖翻飞,因着较为圆润的弧度,几欲坠落又稳稳停留在指中,于是我的心也跟着上下翻飞,难以着落。
他斜靠在桌案上,擡眼看向我。明明离我有一段不短的距离,却仿若逼问,又或者那真的是质问:
“你怀着你的愧疚和对过去的怀念接近我,到底是把我当成了什麽??”
他把骰子随手一丢,迈步向前,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了我的心尖上:“让我猜猜看,工作?里的上级丶命运相似的同类丶还是…异族的弟弟?”
我忍不住後退一步,然?而他已经绕过沙发站到了我跟前,与我仅一步之遥。
“不对,你真的有过一个弟弟。”他的双眼紧紧注视着我,盯着我的每一次动?摇,每一次闪躲,不许我逃开。
“原来如此…”他笑了,眼底却是浓厚的悲哀,我在他漩涡般的瞳孔中看到自己扭曲的倒影。我想那一定很丑陋,因为时至今日,我仍然?克制不住。
但我强迫自己不移开视线,不堵上耳朵。
“那个和你父母一起被火烧死的小羊,罗姆,就是你的亲弟弟。
我说的对吗,我们?来自卡提卡族的,卡罗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