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裴靳臣一一介绍,西装革履的继承人们主动凑到沈幼宜面前自报家门。
沈幼宜一遍遍说着“你好”,说到嘴皮子麻。
过年应付亲戚也不过如此了。
她向裴靳臣投去求助的目光。
“够了。”他淡淡开口,“她视力和听力不太好,你们在她眼前晃,她还得费神应付。”
祁渊挑眉:“弱视弱听?”
“嗯。”裴靳臣无意识把玩她柔若无骨的手。
众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沈幼宜身上。
有好奇、有怜悯。
沈幼宜完全不care。
她小时候出疹子,正逢过年,家里每天都要来好几拨亲戚。
谁让她妈妈是医院的院长,爸爸是大学教授,亲戚朋友不是一般的多。
每三拨里她总得见一拨,没人强求她,是她觉得不礼貌。
谁料,有个亲戚家的小孩笑话她丑,妈妈当场斥责对方没教养,要求道歉。
是以。
她从来不在乎外界的眼神,家人给了她充沛的爱和底气。
变成小瞎子也很酷好不好。
墨镜一戴谁也不爱。
祁渊若有所思:“我记得瑞士有个实验室,专治这类先天性疾病,需要我帮忙联系么?”
裴靳臣神色淡然:“不必。”
祁渊一愣,随即了然笑笑。
是他多此一举了。
以裴家的权势,什么顶尖医疗资源接触不到?
更何况裴氏每年在医药领域的投资高达百亿。
恐怕靳臣早就访问过能治好她的实验室了。
这时服务生端来一些小女生爱吃的水果和点心。
裴靳臣扫了一眼,将菠萝派挪开,对上沈幼宜护食的眼神,他轻笑。
“这是金盛会所的招牌点心,但你菠萝过敏,吃草莓蛋糕吧。”
“哦。”
沈幼宜捧起草莓蛋糕,心里直犯嘀咕。
她刚穿来时,裴靳臣还让人给她煮菠萝味的醒酒汤,怎么现在知道她不能吃菠萝了?
许是小兰告诉他的。
毕竟小兰对她,可比裴靳臣对她上心多了。
众人不再关注她,她暗自松了口气。
被这么多英俊男人行注目礼,她心里的小鹿都快跳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