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可要用膳?”崇文馆藏书阁的管理员来问。
邓虎英抬头,呀,不知不觉,又到申时,“好!麻烦了!”
“娘娘客气!”管理员退下。
邓虎英起身,到外面透透气,天色愈暗沉,整个天空仿佛灰色抹布笼罩着,看来夜里该下雪了。
“啪!”食盒落地,带着碗碟碎裂的声音。
“贱婢,偷偷摸摸带吃食去哪里?”平阳嚣张的骂声,身后跟着好几个小皇子、小公主。
“你干什么?”萧丽华怒视着平阳,身上衣着单薄。
“干什么?萧丽华!能耐啊,敢忤逆我母后!敢惹我母后生气!你长本事了!
尚仪局的嬷嬷都奈何不了你,今日本公主好好教训教训!”平阳说着,抬手就是两个耳光。
竹板打在萧丽华脸上,还未完全消肿的脸颊又肿起。
邓虎英远远看到,不悦拧眉,很讨厌平阳公主的霸凌。
想到自己尚未嫁入宁王府,不过平民身份,不便插手,强忍着不平,装作没看见。
转身要进藏书楼,却见平阳身边的人摁住萧丽华下跪,舔地上洒落的饭菜!
混着泥土不说,还有碎瓷片。
士可杀不可辱!平阳看着年龄不大,心肠竟如此歹毒!
“住手!”邓虎英大喝道,穿过抄手游廊,赶过去。
“你谁啊?”平阳满眼轻蔑。
“臣妇邓虎英!见过平阳公主。”邓虎英行了个礼。
现在还不是宁王妃,按理得向平阳行礼。
平阳没吱声,静静看着。
邓虎英停顿了一会儿,没搭理,自顾自起身。
“本公主让你平身了吗?”平阳嘴角微勾,露出邪恶一笑。
想做皇伯母?还有二十几日,现在嘛,任由自己搓圆抡扁,要你多管闲事!
邓虎英抬眼,俯视着平阳,“按礼制,臣妇向公主行礼,公主该说免礼。
可公主的礼仪教的并不好,竟忘了!看来教公主礼仪的人,并未尽职尽责教导!
公主,不怕被人笑话?堂堂嫡公主,不懂礼数,岂不让人耻笑大梁国?”
“放肆!你一个无品无级的民妇,也敢在本公主面前评头品足!
来人!好好教教她规矩!”平阳气急败坏,被这死女人当众扫面。
“怎么?说不得?公主看看你这模样?像个端庄自持的公主吗?
动辄以权势压人!欺负长姐!崇文馆里念书也有几年了吧?就学的这些?
看来教你的夫子有问题!嗯,改天我得问问皇上,崇文馆就是这么教育皇家子弟的?”
邓虎英一点儿不惧怕,她不但是行动派,打嘴炮也不怂。
“你、你个贱人!别以为嫁给那个死瘸…就飞上枝头做凤凰!哼!”平阳差点儿秃噜出来。
“我可没想过飞上枝头,你既看我不顺眼,要不,你去跟你父皇说,把这门婚事取消?”邓虎英气死人不偿命。
“你、你!你别太得意!跪下!”平阳气的跳脚,指着邓虎英喝道。
“凭什么?公主,理由是什么?民妇已行过礼,不能因为你不爽,就随意责罚人!”邓虎英摇头道。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给我掌她嘴!”平阳冲身后的宫女们吼道。
宫女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做与不做,怕是难逃责罚了!
“公主!”崇文馆里的夫子出来。
“夫子!”平阳不屑地看一眼,“夫子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