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站长你有没有听过连队的同志们自编的‘三句半’,我之前下部队采访的时候听他们喊过,编唱的很压韵,喊起来也很有气势,我觉得我们可以搜集一些,让文工团的同志们在舞台上表演,甚至我们还有可以用比赛的形式征集各个连队的‘三句半’,哪个连队编的最好,到时候我们的表演就用哪个,这样能让他们更有参与度,到时候观看演出的时候也更加沉浸。”
高站长听完垂眸想了下,点点头说:“你这个想法不错,倒是可行……”
梅锦在他思考的时候又继续说:“我们还可以邀请战士们在舞台上表演真人格斗,这次是元旦汇演,规模不算大,即使如果表演上有些出格,应该也没关系,领导们应该不会怪罪吧?”
高站长看着她这不确定的样子,跟着笑起来,用手指点了点她说:“你啊你。”
第60章出嫁幸福的最高级
梅锦的提议获得了高站长的认同,但却别周副站长认为是拉低了汇演的文艺水准,觉得她的那些想法是孩子过家家,是儿戏!
梅锦对此的回应是一个白眼,连跟他争辩都懒得。
文化工作不把“为兵服务”放在首位,还什么文艺水准,真是不知道他脑子怎么长的,他自己欣赏得懂那些高雅的东西吗?
反正最后拍板做主的人是高站长,周慕云如何跳脚都不会影响到她的心情,她也就不管他,随他怎么说去。
经过文化站的大家一致投票后,高站长还是采纳了梅锦的方案,但他也没有完全弃掉周慕云的方案,周慕云依然是此次文艺汇演的策划人,毕竟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文化站的副站长,他不能不给他留脸面。
但梅锦又是这次汇演方案的核心,于是他们俩难得的合作了一次。
照高站长的话来说,就是两个人都是刺头,谁也不服谁,这样被安排在了一起,那真是一点就炸,有时候讨论起来,整个文化站都能听见他们的吵架声。
而梅锦工作上一忙起来,也真的就顾不上想梁满仓了。
至于满银的婚事,因为李贵珍过来,大多事情也就都是她和亲家在忙,她操持过三个儿子结婚,来之前又是胜利结婚,所以对结婚的流程是很熟悉的,除了老家跟这边的风俗习惯是不一样的,其他的倒没什么。
从李贵珍过来后,知微就把自己的小床让给了奶奶,她搬到了大卧室里,跟妈妈一起睡。
“妈妈。”
“嗯?”梅锦给自己涂完脸后,又伸着手要给她涂。
知微闻着熟悉的香气,把脸凑过去,继续道:“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等姑姑结婚的时候就回来了。”梅锦撩起她的刘海,在她脸上轻轻地搓揉着,将奶白色的乳膏化开,“你想爸爸了?”
“嗯。”知微涂完脸后睁开眼,看向她说,“我今天跟同学们一块儿放学回来,路上正好碰到下班的同学爸爸们,然后同学就被他们爸爸接走,我就想起爸爸以前接我放学的时候了,有时候爸爸还会从口袋里给我掏糖果吃。”
梅锦笑了笑,把她的头发全部散开梳顺,看着她渴盼地双眼说:“爸爸不到一个月就回来了,到时候你可以把刚才跟我说的话说给爸爸听,爸爸知道你想他会很高兴的。”
知微点点头,脸上掩不住的失落,突然又想起什么说道:“妈妈,秋千有点坏了。”
“秋千怎么坏了?我看你晚上荡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的吗?”
“不知道为什么椅子有点歪了,坐上去的时候身子老实往一边倒,我荡的时候都害怕椅子会断掉。”知微神色认真,“妈妈你会修吗?”
梅锦微微愣神,反应过来后摇摇头:“妈妈不会修,要等爸爸回来才能修,你这段时间先别坐了,别摔到自己。”
知微有些惆怅地鼓起脸:“那好吧。”
梅锦笑了下,捏了捏她肉肉的脸颊:“正好这段时间给野猫当床睡觉用,天冷了,它们睡在垫子上会暖和点。”
“那要是秋千断了,猫不会摔到吗?”
“小猫可比你灵活多了,不会摔到它们的,而且猫轻,以它们的体重不会把秋千压断的。”梅锦跟她一块儿上床,盖好被子,被窝里凉冰冰的,以前梁满仓在家的时候,都会先帮她把被窝暖热的。
知微这点随了爸爸,也是个小火炉,梅锦搂着她暖烘烘的,就像是搂了一个缩小版的梁满仓一样。
梅锦一边抓工作,一边关心小姑子的婚礼,一边还要关心知微的心理,而时间就在她这样一边一边又一边中忙碌地过去。
直到来到元旦的前一天,梁满仓从最前线回来。
他这才去了一个多月,人就黑了瘦了。
梅锦一看见他就扁起嘴,心里直委屈。
梁满仓本来还咧着的嘴立马收了回去,忙张开手上前问:“怎么了这是,怎么眼眶还红了,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你瞧,我胳膊腿都是齐全的,一点伤没受。”
梅锦保住他,倒豆子似的,忍不住就把这些天家里的事全都告诉他:“你离开没多久,家里的秋千就坏了,不光是秋千,还有水管、灯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在家的时候不见它们坏,偏偏你一走,就全坏了个遍,我看就是看我们好欺负,不会修。”
梁满仓失笑,又有些心疼:“没事,我回来修。”
梅锦哼一声,“哪用等你回来修,除了秋千,其他的永平都给帮忙修好了,人家马上要结婚,现在可殷勤了,三天两头往家跑,把娘哄得喜笑颜开的。”
“那看来这小子还挺上道,想娶人家的女儿可不就得把人家家里人哄开心了。”梁满仓抱着她轻晃,卧室里就他们俩,他手上收紧,脸颊贴着她,温柔地吻了吻,轻声道,“这么长时间,你有没有想我?”
“才没有,谁会想你。”梅锦嘴上这么说,却是半点不舍得从他怀里起开,鼻间贪婪地嗅着他身上的味道,是淡淡的皂角味,和他独有的荷尔蒙味,很熟悉,很安心,一点都不难闻。
梁满仓双手捧住她的脸,微微弯腰和她对视,看着她满含情意的双眼,唇角勾了勾说:“口是心非,肯定想我想得睡不着了吧?”
“少自恋了,谁会想你想得睡不着,我看是你才对。”
“是我,是我想你想得睡不着了。”梁满仓在她眉心亲了亲,“有时候晚上听着海浪声,脑子里想的都是你和知微,我就对着月光看你们俩的照片,越看越睡不着。”
梅锦听他这样说,心中也有些难受,放在他身上的手不自觉揪紧了他的衣服,却仍道:“活该,谁让你非要去那里的,人家都恨不得离得远远的,能窝在师部就窝在师部,偏你跟人家不一样,什么苦的累的远的地方都愿意去。”
梁满仓笑笑,眼神下移看着她的唇,拇指摸上去蹭了蹭,梅锦被他蹭得有些痒,都老夫老妻了,什么没做过,他一个眼神,她就知道他想干嘛,她抿唇笑了下,踮脚亲上去,辗转间呢喃:“想亲你就亲,犹豫什么?”
梁满仓没说话,动作却更激烈了些,梅锦差点没站住,余光瞥见外面的天色,连忙推了推他:“浅尝辄止。”
“止不了。”梁满仓喘着粗气,揽着她细腰压向自己,唇又朝着她去。
梅锦赶忙捂住他的嘴:“知微马上就放学回来了,你小心让她看见。”
听到这话,梁满仓才算是停下,放开她,帮她整理了下刚才弄皱的衣服,又理了理自己的,随后平复了下呼吸,凑到她耳边说:“等晚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