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麽。”他尽量将话说清楚,却哽咽。
崖上人又笑了,就像先前他所希望的,可她现在笑容和煦,与一旁流动的鲜血太违和,原茂听她道:“我父亲本是游士,会法术,後来才做了卜卦之事。”
荒谬不知真假,迷点太多,为何心伤,恍如多世悲凉。
血液穿过呼啸山风浸入崖底碎石间,点滴汇聚入灵脉,灵脉变强,逐渐脱离了外力掌控,藤蔓也随之渐渐变松。
——意料之外的起效了。
雨烟赶忙拉上崖边的人,她的手肘撑得发白,一把甩开原茂脚边的藤蔓。
藤蔓落入它扎根的崖底,许久後崖下发出一声闷响。
雨烟望着原茂失声,落下一条哑泪,不知是疲惫还是欣喜。
原茂跪坐在地上,才用衣袖将脸抹净,活着的实感从膝下传来,没有多少喜悦,满是心疼。
他一手拖着雨烟流血的手臂,见她流下清泪,急忙从怀中抽出帕子,帮她擦干眼泪。
原茂道:“此恩无可报,你可有心愿?”
“那你的钱我便拿走了。”雨烟用发酸的手臂捡起钱袋,在钱袋主人面前晃了晃。
“哈哈哈,你要多少我都给你。”
“真的吗?”
“因为是你,所以我愿意。”
地上插着的钗子被原茂拔出,他用手轻轻擦净尘土,帮雨烟簪上,他又想扯下一片布料给她包扎,可看着沾了泥的衣服,还是停手。
劫後馀生,二人搀扶着站起身。
“该死。”远处的树干应声被劈断,狐妖恼火,明明十拿九稳了,那原茂就是要死的,怎会……
“可恶的女人,你还有什麽来头。那黑衣人也是,信誓旦旦,还不是失败了,枉费我五年修为。”
可看着那二人,举里忽又想起自己七年前被捕兽夹钳制住的鲜血淋漓的样子,那时,在他绝望困境中出现的人是原信……
举里气极,见那二人回去,不甘心地往回走。
以後还要行动,怕是困难。
原茂忆坠崖前,明明看见一个白色影子,七年前的怪物又至,还有那藤蔓,明眼就是被人操纵的,何人要害他们,害自己,还是雨烟?
雨烟捡起锄头,被原茂抢过,又要去捡那袋春笋,被原茂抱走。
她关切道:“你没事吗?”
原茂装作轻松道:“就是感觉身子飘飘然,不过有些缓过来了,你明明看着更严重。”他晃悠悠走着,脚步还有些虚浮。
雨烟看向手臂上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痒痒的,还好那钗子里有师父的灵气,让伤口不会太快愈合,不然就要暴露。
她又听见对方道:“虽于你不公,但今天之事不可声张,我怀疑是人谋害。”
雨烟看着前方的背影,他只说对了一半,确实是被盯上了,不过不是人。
雨烟故意道:“还好我学了些法术,不然恐让那人得手。”
“说实话,你真的很厉害,会许多我不会的。”
二人艰辛前行,密林惊鸟。
举里先一步回到了太祖墓前,作失望道:“二郎君,我并未找到他们。”
原信垂头,道:“举里你能安全回来便好。”
原礼欲往山林去,被原信拉住,原信道,“阿茂会回来的,阿姊你若是去了,也迷路,可比阿茂难找。”
原礼焦急地原地转圈,终于旁边山林里传来了草木被踩踏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