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泽晃了晃脑袋,试图驱散那股突如其来的晕眩,可眼前的景物却像被搅乱的水面一般不断摇晃。
他从未喝过酒,这是第一次尝试,本以为不过是几杯而已,哪知酒精来得如此猛烈,瞬间便冲上了头顶。
耳边的声音渐渐模糊,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连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沉重而遥远。
他脚步踉跄,身体不受控制地歪斜,终于支撑不住,缓缓滑坐在旁边一棵老树旁。树干粗糙的纹理硌着后背,却带来一丝清醒的刺感。
他大口喘息,视线涣散,就在意识几乎要沉入混沌之际,一双漆黑锃亮的高跟靴突兀地闯入他的视野。
鞋尖微微外展,静静停在他视线正前方的地面上。
紧接着,一道柔媚入骨、带着几分戏谑意味的女声悄然响起——
“瞧瞧,我这是现了什么呀?”
“哎呀呀,一只醉醺醺的大猫猫呢。”
瑞泽费力地抬起沉重的头,视线模糊中,撞入一双湛蓝如晴空的眸子。
蓝月悠身披一件白色带蓝色毛领的披袍,身后跟着几个兽人停驻,她的尖还缠绕着一缕蓝色长,唇角勾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是……你。”他眼神迷离,声音沙哑,吐字艰难。
她轻眨了眨眼,笑意未减,却侧朝身旁人道:“诺敏娜,你跟我学过把脉,过来瞧瞧,他这脉象如何。”
“好的,老师”诺敏娜走上前,蹲下身子,搭上瑞泽的脉搏。
片刻后,她站起身,恭敬道:“老师,他脉象紊乱,是饮酒过量所致,并无大碍。”
“行吧,既然人没事,那就别管了,走人。”
蓝月悠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可刚迈出一步,肩上的毛绒披袍突然被拽住一角。
她回头一看,瑞泽的手紧紧拽住他的衣角,他正晃着昏沉的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抱歉……雌性,能……能麻烦你送我回去吗?要是不方便……叫个兽人去我住处说一声也行……”
“我……不……要!”红唇轻启,声音依旧悦耳,却让人难堪。
蓝月悠冷眼一瞥,猛地抽回披袍,冷哼一声,转身便走,靴跟踏雪,毫不留情。
那人失了支撑,重重跌进雪地里,只留下一串凌乱的雪痕,映着苍白的月光。
……
“老师,给他灌下醒酒汤了,一个小时就会醒来”。
“嗯,辛苦了,回去把醒酒汤的药方背下来,今天就学到这儿,你先回去休息吧。”
“好的,老师早点休息,明天见”。诺敏娜温柔应后离开。
蓝月悠来到床边坐下,看着床上沉睡的瑞泽,她心中莫名有些烦躁。
呵!我可是很小气的,冤枉我,轻飘飘的道歉赔礼就想让她原谅,做梦!
蓝月悠抚摸瑞泽英俊的脸,眸光闪烁,思索片刻:“卡尔斯我的奴,你说,得罪过我的雄性,该受什么惩罚才好?”
卡尔斯瓮声瓮气地回答:“主人,要不给他点苦头尝尝,让他知道得罪您的下场。”
蓝月悠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确实该整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