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瓶是去疤痕的药,这瓶是脱痣的药,”她对着暗卫挑眉,眼尾丹蔻如血,“告诉他,若拿了我的药,可就是一辈子的牵绊了。”
毡帐外传来马蹄声渐远,她倚着帐口,将胡人的思郎曲哼了一遍。
暗卫快马加鞭赶回营地,将信件和药物呈递给淮王。
信中,阿依娜此次一并回复了上次淮王问道的事,不仅详细说明“还阳草”作为稀有药材,既能救命也能致命,目前就算是胡人之中,懂得其药理的也寥寥无几,且都在军营之中,以此证明并非胡人盗取。还倾诉了相思之情,并仔细交代了去疤痕药和脱痣药的用法用量。
淮王不敢耽搁,立刻命人请来谢医官,共同商议如何为秦将军用药,一场关乎大家生死的救治行动即将展开。
秦猛用手支撑缓缓起身,粗粝的手掌抚过腰间缠着的雪白绷带,那些曾如烈火灼烧的伤口,此刻竟只余微不可察的钝痛。
他缓缓的挪着下榻,穿上鞋子,试着站起身,挪动步子,玄色靴底碾过的轻响,让一旁书案上看书的淮王惊的转过头来。
“胡人这药,当真是妙手回春。”淮王指尖摩挲着腰间玉佩,望着秦猛逐渐稳健的步伐,剑眉微微舒展,起身说道“前日你昏迷时高热不退,我还以为”话音未落,已被秦猛重重的跪地声打断。
“王爷!”秦猛膝盖砸在青砖上出闷响,抬头时眼眶通红,“那日您夜闯胡营,若不是您拼死带回这救命良药”他哽住话语,“秦猛这条贱命,从今往后就是王爷的刀,赴汤蹈火”
“休得胡言!”淮王疾步上前,苍劲有力的双手稳稳托住秦猛肩头,掌心温度透过单衣传来,“你我自小在马背上摔打长大,说这些生分话,可是拿我当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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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凝视着秦猛苍白的脸,眼底闪过一丝心疼,“你这伤虽见好,却也不能逞强,且好生将养着。”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侍卫清亮的通报:“谢医官到——”
花白头的谢医官背着药箱掀帘缓步而入,目光先在秦猛身上扫过,而后落在书案上两个古朴的药瓶,便已知晓叫其前来的意思。
“微臣——”谢医官刚要行礼,淮王说,“免了,谢医官您来看看案上这两瓶药。”
淮王不动声色地将一张折好的素笺往袖中藏了藏,那上面工整誊写着阿依娜留下的用药说明。
“劳烦谢老看看。”淮王指尖轻点两个药瓶,金疮药特有的草药清香在室内散开,“这瓶金疮药是从胡人营帐得来,另一瓶”他顿了顿,“说是能祛除——胎痣。”
谢医官眯起眼睛,枯瘦的手指先拿起金疮药瓶,仔细端详瓶身上异域风情的藤蔓暗纹,又轻轻嗅了嗅瓶口:“雪莲花与熊胆调和,辅以藏红花等,老臣虽未见过原方,却也听闻这是胡人秘传的‘生肌散’亦有‘强效祛除疤痕’功效。”
他转而拿起另一青瓷小瓶,拔开软木塞轻蘸药粉,后微微颔,“无毒,只是这配方倒像是草原萨满的独门方子。”
淮王不动声色地将誊写好的纸条递到谢医官面前:“这是用药的时辰和剂量,有劳谢老费心。”
谢医官接过纸条仔细研读,忽而抬头:“每日卯时、午时、酉时上药一次,金疮药一半需以温酒送服?一半和温酒研磨涂抹?这法子倒是新奇。初次服用可在正常用药前一晚先行服下和使用,后按时辰服用。”
他又看了看秦猛,“不过秦将军气血两虚,这般温补倒也合适。”说罢,他解开随身药箱,取出银针。待为秦猛诊脉过后,既而又施了针。
“脉象虽弱,却已平稳。”谢医官收起银针,先取金疮药切开半丸倒入白瓷碗中,又注入些许温酒,碾碎和酒后,琥珀色的液体泛起细密泡沫,“来,秦将军,趁热服下。”
秦猛接过药碗时,瞥见淮王也正一脸关切的看着他。他仰头饮尽药汁,辛辣的酒意混着草药的苦涩在喉间翻涌,却不及眼眶里打转的热意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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