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开启后再无异常,陈福举着火折子转身向前探了探,火光在黑暗里抖了抖。
徐清回头扫了眼身后的壁画,快步跟上他,又往前挪了几步,才现壁画到这里断了——两人对视一眼,决定进石门看看。
石门口两侧仍立着六个石人,手里分持刀、叉、棍棒、长矛、火把与丝网。
徐清皱眉:“又是六个。”
陈福凑近敲了敲石人,触感冰凉坚硬,除此之外再无异样。两人没再多想,抬脚往里走。
通道里的石壁比外面光滑得多,连半点壁画的影子都没了。
脚下的路弯弯曲曲,时而向上斜,时而往下沉,上下有石阶。走得久了,连方向都辨不清。
“这路怎么绕成这样?”陈福举着火折子停下,火光映出他脸上的困惑。
徐清也顿住脚步:“不对劲。我们是不是漏了什么?光顾着往前走了。”
“漏了东西?”陈福纳闷地挠挠头,“可明明就这一条路,顺着走还能错?”
“坐下歇会儿吧。”陈福往石壁上一靠,火折子插在石缝里,光焰定了定。
徐清应了声“好”,却没立刻坐下。他往前挪了两步,指尖贴着石壁慢慢滑过——这石壁光滑得过分,连点风化的凹痕都没有。
摸索半晌,指尖只沾了些细碎的石粉,他终于泄了气,转身在陈福身边坐下。
“总这么瞎走不是办法。”陈福望着前方蜿蜒的黑暗,火光照着他眉头的褶皱,“得琢磨个章程。”
“我刚摸过石壁了。”徐清屈起手指敲了敲身后的石头,闷响在通道里荡开,“没什么特别的。等歇够了,再往前走走看有没有新动静吧。”
“你说,当初修这地方到底图什么?”陈福往石壁上靠了靠,火折子的光在他脸上明明灭灭。
“这工程可不小。若不是躲灾避祸,还能有什么用?藏东西?还是说……故意引敌人进来,好下手?”
徐清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光滑的石壁,沉吟道:“不好说。但外面壁画记的都是寻常日子,倒像是想给后来人留点什么。要是真有东西,恐怕得走到头才能见着——只是这路绕成这样,能不能走到头都难说。”
“要是石壁上说的黑衣人真截走了金子,那把这事记下来的人,肯定是后来还能靠近的。既能记录,没道理不能把金子挪走藏好啊?”陈福望着前方幽深的通道,火折子的光在他眼里晃了晃。
徐清立刻接话:“这么说,你觉得这崖洞就是他们藏金子的地方?”
“十有八九。”陈福点头,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着,“但哪能这么容易就让咱们找到。”
“自然。”徐清顺着石壁摸了摸,“他们能从黑衣人手里保住东西,就不会傻到把所有东西都堆在一个地方。”
“那是什么?”陈福眼尖,目光盯在前方石壁上——火光摇曳间,一抹异样的凸起在他那个角度一闪而过,虽极细微,却瞒不过他。
“你在这儿别动,当心些。”陈福压低声音,“我去看看,许是个机关。”
陈福小心翼翼地靠过去,火光在崖壁上扫了两圈,指尖沿石缝慢慢摩挲。忽然指腹触到块松动,“咔嚓”一声轻响,崖壁竟向内陷出半尺见方的凹痕。
脚下随即传来石板摩擦的钝响,尘封的霉味混着土腥气涌上来。陈福抬手掩住口鼻时,徐清已掠到他身侧。
直到石板彻底滑开,两人这才看清,地面裂开的缺口里,竟藏着一级级向下的石阶。
“果然有门道。”陈福低叹。
徐清用火折往下一探,橙红的光被黑暗吞得干干净净。“下去?”他侧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