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陈福忽然话锋一转,墨汁被他用清水调淡了些,“刑部和暗影卫这几日都盯着齐王,说是查贪腐案,传闻准备一举抄了他三个当铺。”
王爷敲击案面的手指停了。齐王贪墨是实,但绝不止三个当铺那么简单。皇帝这是故意放出的烟幕弹,还是……
“看来皇上想先动齐王。”陈福把调好的墨汁倒进笔洗,“咱们或许能松口气。”
“松口气?”王爷冷笑一声,拿起案上的狼毫笔,笔尖在墨里蘸了蘸,“你当那暗影卫是吃素的?他们盯着齐王的时候,说不定正等着咱们自乱阵脚。”
他在宣纸上写下个“忍”字,笔锋凌厉,墨色沉得像要滴下来。
“查,”王爷把笔一搁,墨汁在纸上晕开个小团,“给我查府里所有的人。从门房到账房,哪怕是喂马的小厮,都挨个过筛子。”
陈福的腰弯得更低了:“是。只是……”
“只是什么?”
“淮王、睿王、齐王在府里安插的人,要不要……”
“一起查。”王爷打断他,指尖在“忍”字上划着,“但别惊动他们。先找出给皇帝递消息的,弄清楚他知道多少。”
陈福抬头时,正看见王爷眼里的光。那目光里有算计,有狠戾,还有点不易察觉的疲惫——就像猎人盯着陷阱里的猎物,既怕它跑了,又怕它死得太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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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人之后,”王爷顿了顿,“给他们点‘消息’,让他们传给该传的人。”
陈福心里一凛。他知道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当年在江南,就是用这招让睿王和淮王斗得两败俱伤。只是这次要骗的是皇帝,还有那无处不在的暗影卫。
“另外,”王爷起身时烛火晃得人影在墙上扭曲成怪状,“把你又派去凤崖山的人撤回来。”
陈福一愣:“可凤崖山的……”
“凤崖山重要,还是命重要?”王爷走到窗前,推开条缝隙,冷风吹得烛火直打颤。
“皇帝既然能问起秦颜,就未必不知道凤崖山的事。别等暗影卫摸到那里,咱们连收网的机会都没了。”
风卷着片枯叶撞在窗纸上,出声脆响。陈福看着王爷的背影,忽然觉得那背影比窗外的夜色还要深。
“卑职这就去办。”他躬身退下时,见王爷又拿起了那卷手抄本《皇权政要》,书页翻动的声音里,藏着无数没说出口的盘算。
门缓缓合上,把书房的烛火与外面的黑暗隔成两个世界。王爷重新坐回案前,指尖抚过“出击”篇的字句,忽然抓起那枚白玉镇纸,狠狠砸在地上。
玉碎的声音很轻,却像块石头投进了深潭。
他知道,从今夜开始,这王府里的每滴水、每粒尘埃,都可能藏着双眼睛。而他要做的,就是在被那些眼睛看透之前,先织好一张更大的网。
窗外的风还在刮,像是有无数人在暗处屏息等待。而书房里的烛火,还在明明灭灭地跳动着,不知道能撑到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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