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奴叹息一声,摇摇头,“小的心无所属。”干脆将他后续的追问给堵上,“没有婚约,也没有夫郎。”
小公子领口散开,艳丽的风光又重新展露人前,他浑不在意,困惑道:“那你为何不肯为我医治?”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胸膛,语气藏了分天真,“是我不够美吗?”
她飞快掠过,阖眸紧闭,“公子如玉,小的出身寒微,唯恐玷污了您。”
“胡说八道!给我睁开眼。”
张庭置若罔闻,就是不睁。
小公子性格强横,说一就是一,看上的女人必须得到,伸手去扒她的眼皮,亲自‘帮’她睁眼。
可恨的是,这个混蛋真会装!翻开眼皮是眼白。
小公子气得吐血,就这么跟她干耗着。
“我又不需要你负责,凭何不敢睁眼看我?”
“你这马奴出身低贱,真以为我会看上你?”
软磨硬泡皆无成效,小公子眼睛瞪得溜圆,恨不得直接上嘴咬死这个混蛋。
突然,他眸子转了转,想到一个馊主意!
小公子蹭蹭磨磨跪到她身上,高度是够了,比混蛋高一个头。自己不嫌她老,她反倒摆起谱了,真以为自己束手无措?
哼哼,大错特错!
他看准角度怼了过去,刹那间唇于此相接。
张庭闭着眼,感觉自己被喂了什么硬硬的颗粒物,精神一震,不会是宗溯仪给自己乱喂毒丸吧?
她登时睁开眼,入目就是皑皑白雪,冰冰凉凉,她猛地打了个激灵,却感觉自己气血上涌,直往天灵盖冒,或许这就是毒药的功效。
但她没吐出来,毒丸是甜的,初时硬,待入口就软化了,流转于唇齿间,比蜜饯还要甜美。
这局,张庭承认自己惨败。
落败的马奴被贵族俘虏,只能勤勤恳恳像头老黄牛般耕耘土地,任劳任怨满足小公子每一项惊世骇俗的要求。
然而,娇纵的小公子发现马奴分明已经耕完要求的田地,竟然还在一刻不停超标完成任务,小公子说他没有多的土地,你耕过头了。
被压迫许久的马奴,冷笑:“此处只余我与公子两人,我欲再耕十几二十次田,你又能如何?”说着埋头苦干,耕田的力道越发重。
小公子惊叫连连,又哭又求。
马奴置之不理,仍旧我行我素。
这场贵族公子与底层奴隶的战争,从午时持续到未时,惊涛骇浪,硝烟弥漫,整整两个时辰,马奴最开始输了,但她最终赢了。
志得意满的马奴打理好自己,也将破破烂烂的小公子收拾好,打开窗户散散味。
小公子陷在干燥的被褥里,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声音细弱,“你……混账。”
坏了!张庭这才想起他今日还没用饭。真是罪过罪过。
她命人端了粥菜进来,亲自喂他吃,温柔哄着人好久,才让夫郎息怒。
饭后,夫郎抓着她不松手,使小脾气,软软说:“陪我睡会吧,好困。没有你人家睡不踏实。”
夫郎貌美如花,可大女人志在四方,怎可长久贪恋温柔乡?
张庭义正言辞拒绝:“二师姐约了为妻出门钓鱼,我晚上回来再陪郎君安眠。”
宗溯仪嘟囔着嘴,“她都钓不上来,还耽搁你时间……”身体疲劳,再加上食物的滋润,他很快坠入梦乡。
张庭觉得夫郎说话不诚,挽留一句……就睡了?
男人啊男人,满口谎话。
她负手而立,扒拉工具出府去,走到半路发现没鱼饵啊!
张庭掉头回来,在花园里四处抓,在某个蓬松的土堆里找到一条蚯蚓,通体红润,肥美圆胖,一看就是鱼儿喜爱的饵料。
心满意足拎着小蚯蚓往外走,突然停滞脚步,站到门口问夫郎:“小仪,豚豚没把小美埋花园吧?”
宗溯仪睡得半梦半醒,下意识应答,话越说越小声:“没……不对,是在花园……”困意席卷而来,再也听不见别的。
没有?那就好。
张庭松了口气,与小蚯蚓相视一眼,“相逢即是缘,你就随我钓鱼去吧。”
蚯蚓在她手中奋力扭动,意图逃脱魔掌。
张庭:“知道你乐意,别点头了。”
一切准备就绪,她迎着烈日,披蓑戴笠,拿着鱼竿鱼篓赶赴郊外,大行阔步气势宏大,仿佛要做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糟糕!主君竟在这个时间段出门。朝廷怕是出了什么大变故吧?”
“但是,看着像是要去钓鱼……”
“瞧这开阔的步伐,无可比拟的气势,处处彰显相者风范,我知道了!主君是在效仿姜太公愿者上钩!”
第230章
河畔边,芳草萋萋。
荀晗手拎鱼竿干站着,一脸懵逼,“师妹,你穿蓑衣做什么?不热吗?”望了望天上,烈日罩顶,又揩去额前的汗水。她没瞎,没做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