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哪怕只是为了这样不器用的我,也愿意编织一场梦。
……
对过去世界的留恋,要说没有,大概是假的。
她仍然坐在那个长椅上,凝视着车窗里的我。
就像是抱着想要牢牢把眼前的景色印刻在脑海里的心情,很认真,很认真地看着。
然后露出了微笑,是我很熟悉的那个笑容。
「——拜拜。」
「……希望令人怀念的新生的你,能拥有不被任何人赋予的,真正的名字。」
仿佛整个世界的空气都嗡嗡作响,列车停靠良久,终于轻松地启程了。
–
洁白的病房总是太过热闹,让医院的看护士有些头疼。即使再三告诫过,再多的探视也不会让病人更快地好起来,来访的客人却还是络绎不绝。
金发的黑皮青年大概一周来访两次,停留的时间却并不久,只是会默默地带一束花放在床头。
墨镜不离身的黑西装男人和眉眼忧郁的桃花眼青年就像搭档一样形影不离,每次探望都会在房间里坐一会。
不过,那个半长发的青年偶尔会独自来访的事情,墨镜先生大概不知道吧。
一周里总有一天会轮到气质温柔的女性到来,把花瓶里枯萎的鲜花撤走,再摆上新的鲜花。
在那个女性忙碌时站在病房外等待的男人有一张凶神恶煞的脸,即使看起来高大英俊也让人难以接近。
“还有呢?”
新来的看护士好奇地问。
“还有就是那位几乎每天都来的绿川先生啦,听说他目前在咖啡厅工作呢,明明听起来那么辛苦,却还是一下班就会赶来。”
“真好啊……”
今天轮到少年侦探团的孩子们来访,推开病房的门,映入眼帘的便是话题中心的男人倚在扶手椅上平静的睡颜。
“打扰了~”
诸伏景光慢慢睁开眼睛。
“是绿川哥哥同意让我们过来的,柯南你就不要再啰嗦了,对不对,绿川哥哥?”步美不满地看向柯南,后者讪笑了两声。
自从从绿川口中得知了他有喜欢的人,并且那个女性还正陷入不明原因的昏迷之后,少年侦探团的孩子们就想来亲眼探望一次。
“嗯,没事的,柯南不用担心。”
小学生们轻手轻脚地走进了房间,病床上的女孩仍然无知无觉地睡着,心电图跳动的频率很平稳。
从没拉紧的窗帘缝隙之间射进的阳光照亮了床边的名牌,最右侧的汉字前是一片空白。
「光希」
光彦发现了那块名牌:“咦,只有名字,没有姓氏吗?”
绿川笑了笑:“因为不确定她喜欢哪一个,暂且,只有名字。”
“就算只有名字也很好听啊!”元太嘿嘿地笑着,“一听就知道是漂亮姐姐的名字嘛。”
“嗯,是希望的光的意思吧?”光彦思考着,又因为得到了绿川的肯定而雀跃。
盛夏的光照充足到不可思议,窗台上的绿植看起来都很有干劲地汲取着养分,努力开花结果。
“好奇怪啊……”步美看了一会,小声说,“这个姐姐的心脏看起来明明这么健康,为什么会无法醒来呢。”
灰原站在步美身边,也有些出神。
当年几乎改变了组织里的所有人的她,看起来完全只是个普通的女孩,纤细而脆弱,仿佛摇摇欲坠,随时都可能会断线的风筝。
“……可能只是在休息吧。”她说,本应该扭过头,却没忍住又望了一眼。
*
“枪击心脏的死亡率几乎是百分之百,换作是你,能解释这种情况吗?”
受人之托,前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现令和年代的小学生曾经拿着一份报告递给过她。
灰原沉吟了一会。
“虽然显示心脏部分有过重创,但就像完全愈合了一样跳动着……虽然起来很健康,却始终没有醒过来。”
柯南点点头:“医院那边的检查结果也是一样。如果连你都这么说,应该是真的没办法了吧。”
要说人为唤醒的办法,确实是没有。
不过她没有顺着江户川柯南的话说下去,而是看着窗外的天气。
最近东京轰轰烈烈地入夏了,蝉鸣几乎吵得人难以入睡,六月之后的自然氛围都很热烈,和十二月完全不是同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