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脸上的热度降温,身体也慢慢的变凉快后,时溪把抱枕放回原位,歪了摆正,又歪了,再摆正,确定抱枕不会掉下来,舒服的坐直,双手乖乖的放在大腿上。
李聿淮瞧他那样乖,睫毛微微颤抖的频率都叫人心动,克制着收回视线,微微后靠闭目养神。
*
别墅那边,林叔等到天黑,只等到了许总助,“少爷没回来?明天就是家宴了,不提前准备吗。”
许总助笑了笑:“陪时先生去了,突然决定的,这是少爷跟时先生明天参加宴会的衣服,我先拿过来。”
林叔让佣人接过放去楼上,带了几分不满的口吻:“怎么这样胡来。”
许总助看透了,慢悠悠的说:“还能有什么,不过是皇帝难过美人关。”
林叔板着脸:“真是胡闹。”转过身又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声,说起来,他也有几天没见过时溪了,怪想念的。
到了周五这天,李闵已经提前请假先一步出发去老宅,剩下的连琮跟骆星洲这天比较放松,在楼下等着时溪一块吃早餐。
宿舍的空调开得太低,时溪在里头都是穿外套的,只是半夜睡觉动作太大,不小心入了风,便着凉,今早起来头都是晕的。
骆星洲是第一个察觉出来的:“待会儿吃完早餐,去医务室拿点药吧。”
时溪鼻音很重,没什么力气的点了点头,走路也慢了许多,连琮看此情形:“专家说了,不要小看感冒,必要时他会要了你的命。”
时溪心不在焉,听个一知半解的:“啊,我是不是要死了。”
连琮连忙说:“我今天算了塔罗,你不会死。”
骆星洲受不了他:“……这是人类的对话吗。”
连琮军训服装的帽子都带歪了,一本正经:“你不要小看塔罗跟星盘,他可以帮你预防不必要的事情发生。”
骆星洲翻白眼:“我看你是走火入魔了。”
啪嗒一声,是重物掉落的声响。
连琮左右看看:“你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这里只有你的聒噪声,你真的,连幻听都出现了吗,能有什么声音,我是唯物主义,不会被你吓到的。”
他们两人一边吵一边跟竞走一样嗖嗖就老远去,骆星洲忽然东张西望:“时溪呢,他怎么不见了。”
连琮指着身后:“卧槽,他晕倒了!!!”
……
时溪是突然眼前一黑晕过去的,醒来时是一片朦胧的白,这种白他很熟悉了,这是医院……于是难受的蹙眉,忍不住蜷缩起来,耳边响起一道慌张的声音。
“啊,你哪里不舒服了?”
时溪上下睫毛微微颤动,连成好看的线条,缓慢的掀开眼皮,眼神茫然一片,好久在聚焦在连琮的脸上。
连琮看着他巴掌大的小脸尽是虚弱,脸白得跟一张纸似的,一摸就要碎掉一样,说话都跟着小心翼翼。
“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连琮在他面前挥手,“哈喽?能听见我说话吗?”
时溪勉力的扬起微笑,有气无力的:“被你说中了,我感冒晕倒了。”
连琮刚才跑得皮带都飞了,头一回否定专家:“那倒不一定。”
骆星洲满头大汗的从隔壁走过来,看见时溪醒了,松了口气:“你现在有没有好点?医生说你是低血糖。”
时溪还有点晕,很轻缓地点点头,“谢谢你们。”
这一点可不得了,头好痛,他伸手摸了摸额头,有纱布的触感。
连琮立刻摆手:“谢骆星洲吧,他紧张得跟个什么似的,背着你飞奔过来的,我都追不上……”
骆星洲狠狠地撞过去,瞪他一眼:“也没他说的那么夸张。”
时溪其实不太管这些细节,心里仍是很感激,只是面上总是淡淡的:“总之,等我好了,请你们吃饭,我这是摔到额头了吗。”
连琮昂了一声,“很疼吗?”
疼,疼死了,时溪眼睛有泪水闪现,却也忍着,他抿了抿唇,哀怨的摸过去:“破相了,形象不好看了。”
骆星洲急急忙忙地:“哪里有,你还是很漂亮的。”
连琮瞥了他一眼,傻子,你尾巴露出来了。
时溪摇摇头,叹了一声,他担心的是今晚的家宴……
“对了,这是你的手机,刚才你叔叔打电话过来。”
时溪手抖了一下:“你接了?”
“对啊,我跟他说明了情况,他叫我告诉你,哪都不要去,好好待在这里,他现在过来。”
连琮想了想,飞了个好自为之的眼神过去,补充道:“他好像生气了。”
时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