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的场面发生了戏剧化的表演,周围的人仿佛嘴里塞了个哑炮,闷不吭声的咽下去。
时溪忍不住后退一步,在不到两个脚步被迫停止,后背被抵住,是李聿淮的手掌,有力且温和的兜底着,告诉他,这一切你都受得起。
他想回头,但现在他强迫自己看着李彦,艰难的开口:“你……”
李彦憋着一口气:“嫂子,我做错了事,不应该推李闵下楼梯,也不应该对你出言不逊,请你原谅我,我保证下次再也不犯了。”
时溪很快就冷静下来,还没过年何必行此大礼:“你快起来……”
李彦不起,反而冷汗涔涔的看向李聿淮,李聿淮神色淡淡:“你嫂子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看我没用。”
李彦又看着时溪,时溪有种被人围观的动物园一样,心里有些无语跟尴尬:“你起来啊,而且你跟李闵说了就好,你没对我怎么样。”
时溪不知道,他这番话看似很大度,实则就是在打李彦的脸,谁都知道李彦跟李闵从小水火不容,加上年纪相仿,什么都要比,要李彦跟李闵道歉,那比剜心还要痛。
李彦起身,又跟李闵再一次道歉,李闵摆摆手说:“行了行了,都第二次了,我可不是那种心胸狭窄的人。”
这话又不知道在阴阳谁,只是李彦也不在意了,他出了一身汗,死后重生才想明白,李哥对这个新的未婚夫很是看重护短,他什么地位,那个人就是什么地位。
想明白后,他又出冷汗,觉得家里的形势可能要翻天覆地的发生变化。
就在众人心里戚戚,前面有个人走过来,几人像两边分开,一个穿着旗袍的优雅阿姨走过来,面容淡淡肃穆:“这是闹什么呢。”
李彦心更惊了:“妈。”
李聿淮看过去,裴念也微微颔首,两人隔空打了招呼,之后裴念目光落在时溪身上,轻笑了一声:“家宴还没开始,就闹成这样,了,聿淮,你的小未婚夫看起来年纪不大,不懂事的话嘚看着点,今天家宴,不好出错。”
时溪微微蹙眉,垂在身侧的手握紧拳头。
李聿淮:“二婶,养狗不是这样养的,如果不听话的,何必出来丢人现脸,狗吓到了主人,就只能被驱赶。”
李彦又慌了,裴念面上淡定的表情也撑不住,“因为他的事,推迟了家宴,老太太已经很不高兴了。”
李聿淮把手搭在时溪僵硬的肩膀,捏了几下便软化:“跟小孩子计较什么,他在我这,一直都很乖,怎么不想想自身原因。”
裴念已然不高兴了,她是没想到李聿淮会护短成这样,简直不可理喻,就在这时,有个穿西装男的走过来,说老太太跟老爷准备好了,家宴即将开始。
其他人一听便开始散场,各自走进宴会厅,李聿淮不急不忙的把时溪带回房间,帮他重新整理领带。
房间灯光昏暗,李聿淮的呼吸跟气息离得很近,时溪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他不敢看,低下头,头发柔顺,眉眼温和玲珑。
李聿淮神色淡淡:“时溪,你看着我。”
时溪抬头,巴掌大的小脸有些失了血色般,李聿淮转身找到一支口红,用指腹沾点颜色,在眼角跟嘴唇抹了点,仿佛一张白纸上了色彩般,绚丽夺目。
李聿淮问:“被吓到了?”
沉默片刻,时溪缓慢的开口:“没有,其实你今天不过来,我也能应付。”
李聿淮低眉下是多情的眼眸,“这是嫌我多管闲事了。”
时溪摇头:“那倒不是,你帮我我感谢你还来不及……我以前都是……”都是什么,时溪说不下去了,他伸手环着李聿淮的腰,脸颊贴在他肩膀处,“我喜欢……喜欢这种感觉。”
李聿淮手臂搂着他的腰,侧过脸,嘴唇擦过他发丝,不停上下地抚摸着后背。
他闻到时溪头发的香气,眯了眯眼睛,最后克制的动了动嘴唇,又不由自主的擦过去,其中几根细发在他唇缝逗留,他抿了一下。
时溪感觉到一阵很重的呼吸声,抬头看去,眼里是单纯的疑惑,李聿淮看他,一如既然的冷淡持重。
“走吧。”
时溪都快习惯他这幅冷淡的面孔,嗯了一声,结果又被他牵着手,只听见李聿淮说:“就这样牵着过去,小太太。”
时溪对这个称呼抵抗力为零,感到羞耻,忍不住抬手打他手臂:“不要叫我这个,还没领证。”
“那你认为结了婚怎么称呼?”
就在这时,不远处一对来吃家宴的夫妻远远走近,女的牵着自己丈夫的手臂,欢声笑语,“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