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溪点了点头:“我知道,老太太不喜欢我。”
李闵一顿,看着他,时溪瞥了他一眼:“李彦跟我说的。”
“卧槽,怪不得李彦被取消了实习资格,我这下是懂了。”
“他也不止说过一次。”时溪对他眨了眨眼睛,那里头无辜又单纯,用开玩笑的语气,“这次是我告状了而已。”
李闵这才想起来第一次见面,他也说过类似的话,心下后怕:“他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我是知道你们协议结婚的,他又不知道。”
“不满我吧。”
“李彦不是这种人,他看起来很想在你面前出风头。”
“有点。”
“他明明要恨死你才对,但几次见面对你好像很不错,又不像是挑衅。”
李闵越分析越歪,“他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时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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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溪放寒假的时间可比工作党放春节假的时间早多了,外面大雪纷飞,温度一天比一天低,他整天窝在公寓里,连喝喝中药都是幸福的……他太怕冷了。
如果大热天跟大冷天选一个,他宁可出汗,也不愿冻死。
“喵——”
糖果愈发重了,林叔偶尔会戴上手套抱抱他,嘴上抱怨说要给他减肥,实则每天的餐食都准备得满满当当,家里买了宠物交流发声器。
糖果学一次就会了,整天不是按爷爷,就是按零食,林叔不理他,就两个一起按,林叔便会心软的给他开零食吃。
于是,就这么胖起来了。
物似主人型,时溪也胖了好几斤,他每天就写写画画,素描时糖果在旁边蹲着看,速写时就窝在他怀里,如今时溪的速写本里,光是李聿淮的就有十几张,不同形态的,越画越多。
他寻思着,或许等未来那一天,还可以当做离婚礼物,也不知道李聿淮会不会喜欢。
“今天药还没喝呢。”
时溪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没个正形的伸懒腰:“林叔,我热着呢,不冷。”
“等过节了,老宅那事情多,养养身体,好办事,他是少爷,你就是少夫人了。”林叔又封建起来了,老一辈子刻在骨子里的,尽管平时没显现出来。
时溪愁眉苦脸的,之前没感觉,现在非常理解工作党了:“好好好,我喝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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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在春节是要大办的,时溪跟着李聿淮回了老宅,吃了一顿又一顿的饭,吃得快肠胃不适要吐了,后面的饭局装装样子,转头回了小院,李聿淮找人给他开小灶。
李源从还是跟去年那样,坐轮椅,说几句话,精神尚可,时溪越发感觉这个什么八字冲喜纯粹是胡说八道的。
他不太管这些,就听话,不去李源从的后院,完事就回小院待着等李聿淮回来。
时溪迷上了画画,换了睡衣,趴在床上,两条腿翘着,赤脚随意乱晃,李聿淮刚回家便是看到这一幕,走过去抓着时溪的脚,竟然是暖的。
时溪倒是吓了一跳,立刻用身体盖住速写本,抱怨了一句:“你怎么走路没声儿。”
“画什么?”李聿淮低头凑过去,“我的裸。体?”
“不是!”
时溪喊完了才反应过来,平素李聿淮不会这样说话的,这才发觉男人身上浓郁的酒气,还有些微的烟草味,每说一个字都令人醉几分。
“让叔叔抱抱。”
时溪被他翻过身,坐在怀里,含着嘴唇亲了好几口,时溪口腔里被酒覆盖住,唇舌交缠,腻歪得很,浑身酥麻。
李聿淮松开唇,越过他拿起速写本,那上面是他:“画我?”
原本迷迷瞪瞪的时溪立刻跳出他怀里,捧着本子下床,收在抽屉里,“嗯,是你,还没画完,你不能看。”
李聿淮笑了,也没勉强,脱了外套便去洗澡。
时溪洗手又洗脚,原本暖和的又冷了,塞进被窝里,等着李聿淮上床,等得快睡着了,十一点多的时候,李聿淮给他递了封厚实的红包。
“今天守岁,破例不用早睡,睁眼数钱。”
时溪猛地坐起来,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我也有压岁钱啊……”
“为什么没有?”李聿淮摸他的脑袋。
时溪傻笑起来,打开红包竟然是数起来,也不是很多,五张一百,还有一张二十,跟一张一块。
“有点少啊,叔叔。”
李聿淮靠在床头,闭目养神的揉揉眉心,“你要是喜欢钱,转多少给你都行,现金的话,有个好兆头就行。”
时溪一头雾水,挨在他手臂处:“狡辩。”
李聿淮摸着他的脸颊,两人享受片刻静谧,正式过了零点,李聿淮把快要睡着的人掰过来,亲一口:“新年快乐。”
时溪睁开眼,口齿不清地模仿,还模仿错了:“新婚快乐。”
胸口又砸来一封红包,李聿淮把他抱起来,“这才是新年的压岁钱。”
时溪精神抖擞,快速爬起来,对着床头灯,盘腿坐着数钱,这回要厚实很多,红包封都要撑坏了,数出来是88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