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昫自然知道是什么秘密,他到底还是不肯死心。
他问:“是什么?”
她左顾右盼,欲言又止,似乎怕隔墙有耳,因而迟迟不敢说。
乔昫只好松口。
“姑娘可以靠近一些。”
司遥嗖一下窜到他的身侧,唇都快贴上他的耳根,温热的呼吸随着幽若的香气一道侵袭而来。
她还没说话,乔昫偏了偏头:“你非得离这么近?”
司遥为难:“隔墙有耳嘛。”
她晃了晃手中镯子:“上次我被地痞纠缠时,无意中按了镯子的某一处,它竟飞出了一根银针,似乎有毒,刚一射中那地痞他就动不了了,可我后来再想放就放不出了,你读书多,给我看看里头还有没有针?”
这是乔昫早能想到的结果。
他就着烛火打量司遥的神色,试图窥探出说谎的端倪。
但没有。
她要么是个极蠢之人,什么话都能对外人说。要么极其聪明,善于伪装,在试探他可是素衣阁的人。
他垂眸就着烛火打量她腕上手镯,半晌:“看不出。”
司遥便恹恹落下手。
她兀自惋惜着,砰!外头传来粗暴的踢门声,听着有两人,一男和一女,司遥眸中划过戒备,身子却柔弱缩到乔昫弱不禁风身后。
“怎么办,他回来了……”
她在微微颤抖,不像是一个暗探能装出来的,乔昫没推开,温声道:“稍安勿躁,静观其变。”
不得不说,这时候的书生虽文弱依旧,但沉稳得令人安心呢。
司遥和乔昫屏息静待,但山匪没有朝这处小屋过来,一男一女直奔与他们一墙之隔的东厢。
“可想死我了,哥瞧瞧……”
“干嘛,一上来就这样,咱们就不能好好说会话,唔……”
墙皮很薄,隔壁一男一女的对话很是清晰,他们不再说话,而是弄出了奇怪的动静,噼噼啪啪的,还伴随着断断续续的话,诸如“我不行了”,“要去了”,“慢些”。
昏暗光线中,司遥嘴角微妙翘起,这些词儿她熟着咧!
她转头看向一侧神色朗正,坐姿端方的斯文书生,食指戳了戳他胳膊,故作好奇道:“喂,他们在干什么?”
乔昫:“我亦不知。”
司遥便似一个好学又好奇的孩童,拉过他一块探讨。
“听着像我平日上药拍打的声音,那女子叫得也好像不胜药力,可是这山匪怎么又在粗喘呢?还有床架响动的声音,上个药么,至于么……”
她说到此处,乔昫倏然明了。
他扭头匪夷所思地看着身侧满脸茫然好奇的女鬼。
“姑娘是真不懂?”
司遥摇头:“他们在干嘛?”
她身上那幽微清新的暗香又似鬼魅般靠近,乔昫猛地扭头。
“在下不知。”
他已摸索出跟女鬼说话的诀窍,那就是尽量少说话。
本以为女鬼自己会创造话题诱他入洞,但司遥还真不追问了,她似乎是被山匪吓跑了,抱着膝头蹲在乔昫身边,就像枝头倚在大鸟身侧的雏鸟,绷着身子细听隔壁二人的动静。
隔壁愈演愈烈,已经进展到了要出人命的地步。
“老子干……”
“不行了,会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