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得真真儿的,那就是个姑娘!”
王妈妈又扑向裴十一,这一次被敏捷地躲开。
但她仍旧不死心,竟然是想继续向着裴拜野的方向爬。
裴十一脸色骤然冷峻下来,一抬手示招呼两人上前按住王妈妈。
她露出一副鄙夷的表情,凑到老妇人脸前,小声道:“其实,就算是个姑娘,你家少爷的那些玩意儿用在人身上——
那他也就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裴十一回想着在屋子最深处见到的那些东西。
他们这些暗卫见惯了刑房刑具,但看到满墙那种物什儿的第一眼,仍旧觉得恶心生寒。
吴宗耀应该庆幸,自己是死在了陛下的手中。
若是他落在自家主子手里,裴十一敢保证,他这辈子余下的日子,绝对都会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中度过。
看着裴拜野匆匆离去的身影,裴十一拨了两个人,去守住吴宗耀房中最深处的屋子。
那地方除了他们进去搜查,目前还没有人再进去过。
为了陛下的声誉,有些事必须要死死捂住,绝不能让更多人知晓!
德政楼
自裴拜野带着凤御北进入屋子,守在门口周遭的暗卫便开始面面相觑,噤若寒蝉。
主子什么都没吩咐,面对这样的大事,他们也不敢擅自行动。
不多时,屋门被打开。
众人连忙躬身行礼,还没跪下去就被裴拜野哑声止住。
“现在,去给我把琼门关最好的大夫都找来!还有旁边那几座城里的,全都要!”
“是!”
顷刻间,门口站成一排的人便只剩下五个。
“裴十一。”
“在!”
“修书一封给谢知沧,让他把太医院院首——就是姓张的那个老头,给我快马加鞭地送过来。”
“还有他那几个徒弟,我都要。”
“三日内我要见到人。”
“呃……”
裴十一算了下京城到琼门关的距离。
三天内抵达,怕不是要给老头颠散架了。
“还有什么问题?”
“没有!属下这就去办。”
“裴一裴二守在这里,随时听候吩咐……”裴拜野眼眸眯了眯,最后一道命令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裴五裴六,你们去给我好好看着吴宗耀的尸体,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靠近!”
“这,主子……吴刺史他……”裴六故作犹豫。
“他?”裴拜野眸中寒意更甚——别以为他不知道,今天这出戏是谁导的!
想着,裴拜野抬手做了个刎颈的动作,冷声下令,“吴宗耀意图行刺陛下,你们奉本官之命看管羁押其尸体,若遇阻拦者——杀、无、赦!”
“是!”得到裴拜野的口谕,二人立马前去。
虽然吴宗耀死亡的那处地方已经被天干营暗卫控制了起来,但裴拜野方才抱起陛下就匆匆离开,什么命令也没留下,众人便只能看守着。
吴鸣要带吴宗耀离开,他们定然不会允准,但其他的事他们也不敢擅自行动。
毕竟吴鸣现在到底还是琼门关刺史,在他头顶上的只有裴拜野和凤御北。
陛下意识不清,他们当然只能求助于裴拜野。
有了裴拜野的口谕,他们才好办事。
吩咐过一应事宜后,裴拜野又回身合上了门。
方才,他用屋子里的湿巾帕擦干净了凤御北脸上的血迹,露出一整张泛着不正常红色的小脸。
所幸,陛下的脸颊光洁如初,并没有受伤的痕迹。
裴拜野这才轻轻吐出一口浊气。
还好,他最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眼下,凤御北仍旧裹着自己的衣裳躺在床上。
黑色的外袍更是衬得露出的脸上绯红色明显异常。
即便没有来得及做那样的事,就光是姓吴的那个畜生给凤御北下药一事,裴拜野都恨不得活剐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