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深吸一口气,像把胸腔里所有空气都换一遍。
“你在哪?”
“一楼咖啡厅,靠窗。”
“等着。”
电话挂断。
岑礼将小葡萄托付给徐悦,即刻换衣服出门。
……
十分钟,比过去的一整年还要漫长。
岑礼从电梯里出来,卫衣帽子扣在头上,直奔负一开车去律所。
她走得很快,到跟前时,卫宇哲才发现她只穿了室内拖鞋,裤脚湿了一大截。
“什么时候回来的?”她在他面前坐下。
岑礼扫码给自己点了杯咖啡,想起檀砚书喜欢喝美式,本着帮他尝豆子的心思,也点了杯纯的美式。
点完单,放下手机,岑礼仰头看他。
“你找徐远忱想干什么?”
“揍他。”他一字一句,“是不是他喝了酒对你……然后还不负责?”
“他没有。”岑礼声音提上去,又倏地落下,“孩子不是他的。”
卫宇哲拳头还攥着,指节泛青,“那是谁的?”
“你别随随便便编一个人出来搪塞我,我算过你怀孕的时间了,是在我出国前。”
小葡萄离足月只差几天,但因为体重达标所以有幸没住保温箱,看上去和足月出生的孩子也几乎没有区别,所以按照孩子出生的时间来算,她怀孕确实像是九月份的事情。
九月发生过一件事,卫宇哲记得很清楚。
徐远忱和隋甯因为狗儿子康□□病大吵一架,当时在岑礼那儿住了几天。
好巧不巧,某天傍晚,卫宇哲出差提前回来,从同事那儿得了瓶好酒,来岑礼家里借花献佛,恰巧就看到了在岑礼家里出入随意的徐远忱。
他穿一套家居服,虽然睡的是次卧,可两人一起靠在沙发上的时候,让他这个当时在徐远忱视角看来明明是岑礼正牌男友的人,都感觉到自己多余。
……手里的醒酒器“咣”的一声磕在门框,像敲碎他的痴心妄想。
徐远忱闻声回头,手臂还搭在岑礼背后的沙发沿上,姿势自然得可怕。
两人中间只隔着一碗刚蒸好的鸡蛋羹,热气氤氲,像给这一幕上了柔光滤镜。
公主蜷在岑礼脚边,小脑袋拼命往她拖鞋上蹭,尾巴却扫着徐远忱的裤脚。
猫、男人、女人,同一画框,和谐得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