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恒低声对纪扬道,“看见没,吃醋的男人不能惹啊!谁让那姓顾的之前总想往嫂子跟前凑。”
这下把家里老底都搭上了,看他还有几天嘚瑟?!
纪扬调侃的附和,“就是,我们四少的亲亲宝贝,他也敢招惹?”
“真是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
这句话音刚落,纪扬就感觉一道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
只见陆深时缓缓抬了眼,沉沉地瞥了他一眼。
那眼神算不上凶,甚至没什么明显的情绪,但底下透着股凉意,像是冬日里忽然钻进领口的寒风,让纪扬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纪扬满脸疑惑。
他说错什么了吗?
周恪在旁边快憋不住了,手指抚着嘴角,强忍着笑意。
他可太了解陆深时这毛病了。
别人说顾言之不好,他听着高兴,但绝对不能提“顾言之年轻”这茬。
陆深时比宋溪午大了七岁,虽然正值男人最具魅力的年纪,成熟稳重,权势滔天,站在哪里都是天生的焦点。
可那个顾言之,只比宋溪午大两岁,是所谓的“同龄人”。
这听起来就刺耳了。
纪扬这货,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还特意强调“年少”。
这不就是往陆深时的醋坛子里扔炸弹吗?
周恪唇角勾起一抹笑,淡淡接话,“深时年纪也不大,和小溪午正合适。”
他这话一出,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了几秒。
纪扬:“……”
齐恒:“……”
得!懂了!
纪扬瞬间悟了!
他妈的,原来是踩到了“年纪”这颗雷!
不是,这他妈也能醋?
都是领了证的人了,老婆天天回家抱,这醋劲儿怎么还这么大?
纪扬生生咽下嘴边一句国粹,大脑飞运转,赶紧找补。
“年纪有什么重要,小侄女从小暗恋到大,喜欢的是深时这个人。”
陆深时这才收回了那带着凉意的视线,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唇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
嗯,这话听着顺耳多了。
心里暗爽。
陆深时慢条斯理地拿起桌上的打火机,啪嗒一声,幽蓝色的火苗窜起。
就在这诡异的寂静中,陆深时像是想起了什么无关紧要的小事,语气随意地开口,“嗯,对了。”
他这三个字,轻飘飘的。
齐恒、纪扬、周恪三人却几乎是本能地坐直了身体,警惕地看着他。
经验告诉他们,陆深时用这种语气开头,后面跟着的,通常都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
“溪溪下周有实验课,要做雷雨观测,她自己我不放心。”
语气那叫一个云淡风轻。
陆深时这话一出口,三人对视一眼,瞬间从彼此眼里看到了“不好”两个字。
宋溪午怕打雷,这事儿他们都知道。
小时候有阴影。
平时在家里,但凡是雷雨夜,陆深时必定推掉所有应酬,寸步不离地陪着,捂耳朵、讲故事、抱着睡,总之得把她护得严严实实的。
现在要她去山顶做雷雨观测?
用脚指头想都知道,陆深时绝对不可能让她一个人去。
那么问题来了,谁陪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