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溪午狠狠地剜了纪扬一眼,那目光好似在说:要是他喝出个好歹,我跟你没完。
行!
还挺凶!
纪扬耸了耸肩,一副无辜的样子,“他今天真跟我没关系。”
要怨,也得怨你啊!
“我可提醒你,他今晚喝得太猛,万一酒后兽性大了,你遭不住。”纪扬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坏笑。
宋溪午白眼一翻,毫不客气的怼回去,“他又不是你!”
纪扬被这话一噎,脸上的笑容差点挂不住,夸张地捂着胸口道,“小侄女,不带这么损人的啊,我在你心里就这形象?”
心里还暗自腹诽,深时能好到哪去?
难不成他酒后还能比我更绅士?
闷骚型男人!
这话他不敢说出口,小侄女会当场炸毛!
宋溪午语气淡淡的,透着一股嫌弃,“自己心里没点数么?”
纪扬一副痛心疾的样子,“你纪扬哥现在可是改邪归正了,一心只想做个好人。”
宋溪午轻嗤一声,眼尾微挑,“就你?”
“小侄女,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和深时关系这么好,你这不是连他一块骂了?”
宋溪午轻飘飘地睨了纪扬一眼,“他眼睛瞎了,识人不清。”
哎,小侄女这心偏得没边了。
宋溪午懒得再跟他废话,转身去扶沙上的陆深时。
男人半阖着眼,领口微敞,呼吸间带着淡淡的酒气,莫名撩人。
“陆深时,能听见我说话吗?你撑住点,咱们先回家。”
她碰了碰他的手臂,听见他低低地“嗯”了一声。
陆深时垂落的睫毛颤了颤,喉结滚动间溢出模糊的气音。
“……回家。”
他滚烫的呼吸拂过她耳际。
她僵住,心跳如擂鼓。
———
宋溪午和陆深时上了车。
看着陆深时那副模样,纪扬嘴角微微一勾。
看来某人酒品也不怎么样嘛。
纪扬单手撑着车门,身子前倾,故意压着嗓子,用气音怪腔怪调地说,“小侄女,某些人装醉的时候……”
边说边意有所指地瞥了眼陆深时,“……下手最不知轻重。”
宋溪午懒得理他这莫名其妙的话,伸手一把拽过安全带,“咔嗒”一声用力扣紧。
陆深时却在这时微微抬头,漆黑的眼睛看向纪扬,虽然带着醉意,但眼神却清明了一瞬,隐隐带着警告。
适可而止!
车窗升起,纪扬嘴角带着坏笑,“回家记得给他伤口撒把盐——”
拖长了音调后,又补了一句。
“——醒酒快。”
末了,还扯着嗓子喊了句,“小侄女,小心点啊,别让某些人借着酒劲胡作非为!”
宋溪午咬牙切齿:“滚!”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
终于回到溪园,宋溪午费了好大劲,几乎是半拖半抱,才把陆深时扶到沙上坐下。
“你躺着,我去给你倒杯水。”
陆深时没有回应,只是微微动了动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