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夜蛾正道埋葬后,接下来的日子,五条悟一如往常地过着。
只不过,他又恢复到两个多月以前那种一周不眠不休的状态。
夜蛾正道的死亡给五条悟和高专众人敲响了警钟。
在这个礼崩乐坏的时代,阴谋与背叛远比正面的咒灵更加防不胜防。
夜蛾被下毒的事如果放在和平时期,很容易就能顺藤摸瓜去追究谁谁谁的责任,但在眼下,这种事显然不太轻易追究到底。
夜蛾死后,总监部话事人的位子空出来,每个人都对其虎视眈眈。
五条悟手底下却已经无人可用了。
他一手培养起来且信任有加的学生,个个都是能在战场上独当一面的好手,他们长于搏杀和战斗,却不擅长应付政务里错综复杂的人心算计和妥协。
五条悟不能过早抹杀他们的少年意气,也不能让高层将手伸向他的学生。
事实证明总监部话事人的位子只有五条悟能坐,也只有五条悟能震慑得住那群老人。
假如五条悟有一天不能再坐在那个位子上了,他会替自己的学生杀光那帮老饕餮。
祓除咒灵,处理政务,防范他人的别有用心。
这样一来,教师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忙碌了。
每每学生们完成任务回到高专,都很难和五条悟见上一面。
他们知道自从夜蛾校长死后,五条老师又要一个人扛起所有事,所以无法回到高专,他们却不知道五条老师之所以不在高专出现,是因为他完全压榨了自己仅剩的那点休息时间。
小皮球好多次都搂着他的脖子强烈要求五条悟停下脚步,抱住自己睡一觉。
但教师要么嗯嗯啊啊地敷衍,要么就干脆不搭理。
直到有一天,五条悟返回高专,主动找上家入硝子。
他罕见地要求校医为自己做个详细的脑部检查。
家入硝子吐着烟圈问他有何贵干?
五条悟指指自己的脑袋,说:“这里好像出故障了,最近偶尔会打不出苍,好像术式失灵了一样,虽然不太影响战斗,但总归检查一下比较好。”
他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小事。
但术式失灵,这个词从五条悟口中说出,本身就意味着天大的事。
家入硝子立刻掐灭烟,语气严肃地命令他躺下,五条悟乖乖地躺着了,任由校医对自己动用术式。
检查过程持续的时间较长。
家入硝子的眉头全程紧锁,庄重的神情让向来心大的最强也不禁悄悄捏了一把汗。
检查结束后,校医沉默了。
“干嘛啊,这种表情,不会很严重吧?”
五条悟捂着胸口,一副接受不了的样子。
家入硝子对他的态度很生气,冷冷地问:“你多长时间没睡过觉了?”
五条悟说:“不记得了,可能一周,或者两周?”
“真是遗憾啊,你的脑子没什么器质性损伤,硬要说的话,是你的大脑使用过度,过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