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给悦心洗了脚,铺好床,便说:“请悦心小姐歇息。”废物拉下蚊帐,躺在床上回想着今日生的事,丫头吹灭了灯出去后把门从外面锁上了。
他本想快些入睡,可那火辣辣的脸颊以及那如针扎般疼痛的膝盖使他怎么也睡不着,他便坐起来搓揉跪肿了的膝盖与灼痛的脸颊。突然,外面传来了厮杀声……
李延昊衣冠整齐的打开门,进来点燃了屋里的灯,在屋里来回地踱着。
不大一会,进来一人弓腰抱拳对他说:“大人,贼人已拿下。”
李延昊依旧是那声嗯后就没有下文了。那人退了出去。李延昊拿起桌上的书坐在灯下翻阅起来。
在蚊帐里的废物好生纳闷,摸不着头脑,他不去审讯贼人在此磨蹭个啥?想归想,可此事自己不便抛头露面。
又过了一会,有人进来伺候他漱洗,他要去上朝了,废物亦被他叫了起来,骑上他那匹旋风来到宫门外,他下马后,从马背上抱下废物来交给袁凌风等人,他便进宫去了。
回来后,废物跟着他来到关押夜里捉住的那三人屋里,三人被绑在刑具上,上身赤裸,身上已伤痕累累,李延昊在三人面前站了一会,从鼻子里出一声冷哼,拿起屋里的弯刀走到左面那人的面前削去了他的耳朵,此人出了一阵惨叫声,叫骂道:“李延昊,你有种杀了我。”李延昊依然是那声冷哼。
带着废物离开刑房,去了郑清的屋里,趴在床上的郑清见他进来,就要下床给他行礼,他止住道:“腿上有伤就不必多礼了。”
郑清谢过他后,他从袖子里拿出两颗药丸给郑清喂进嘴里,又亲自端起一碗水给郑清,让他把药丸冲下去,郑清感动得说不出话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李延昊坐在他的床边责备道:“娘亲有病,怎么不告诉我。你这样会拖坏娘亲的病,若不是前天我听贤柏说起,尔还要瞒我到何时?就凭这事,爷就该打你。”
郑清张嘴想说点什么,李延昊用手止住了他,道:“什么亦不用说,好好的给我养着,伤好了我再找你算账。”郑清直点头。
从郑清的屋里出来去了书房,黄贤柏已经在那里了,见李延昊进来,上前说:“大人,属下夜里思来想去,不如……”他又凑近李延昊耳朵,嘀咕完后,李延昊摆摆头,看来是不予采纳。
黄贤柏不死心,还要进言,废物就不与他客气了,说道:“黄师爷,悦心冒昧地问一句,你与杨爷有仇?”
黄贤柏回答:“无。”
一听他说无,废物便道:“那昨夜来我悦心卧房的蒙面人是管事秋世云。”
他二人相对一看,坐了下来,李延昊道:“说。”
废物不紧不慢地说道:“昨日蒙面人问我为何李延昊不与两个夫人在一起,要娶我为妻。警戒森严的李府内院怎么可能把这等隐晦的私事传扬出去。若真是杨爷所为,他用得着搭上那些财务帮我逃亡吗?他为何不在老宅动手,偏偏要等到大人都已察觉出一点蛛丝马迹后在人才济济的李府出手,这种笨拙之事,杨爷可会去做也?虽说当年杨爷与李夫人有这么一段爱情,可是李夫人跟现在的夫君季大人亦百般恩爱,已有两男一女,而大人的姐夫至今只有李夫人一位夫人,亦未纳妾。再说了,当年李夫人若真是寻死觅活地非杨爷不嫁,爱才若渴又深明大义的老侯爷岂会这般无情,强死强活地要拆散这对苦命鸳鸯呢?而且真正对杨爷家有恩的是老侯爷与先父,杨爷岂可不知,君子做事必有他的格局。”
实际这东西是废物这听一句那听一句从这些杂七杂八的听闻中通过综合分析做出来的判断结果,丁坤在这些方面往他耳朵里浇灌得颇多,可谓是功不可没。
李延昊这才知道冤枉他了,昨夜他问那些不是吃醋拈酸的争宠之为,这才取了一颗药丸给他吃了。过了一会,废物的脸就没有那么灼痛了。
李延昊这才问道:“你有何确切证据说是秋世云所为?而不是夜里捉拿的这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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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物咬着下嘴唇,粗略想想后道:“谁又不是疯子呆儿,岂会在对方防范严密中再次作案,大人若要想知详情,问问柳夫人便知。柳夫人若是不愿告知大人,大人仔细端详一下二少爷不就知也,无需废物在这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再说不周全,会被人误以为废物是在大人面前说三道四,搬弄是非,废物岂不要被冤死。”
李、黄二人相视后,黄贤柏道:“悦心小姐,这可是人命关天之事,不可信口雌黄,弄不好要吃官司的,到那时恐怕大人也保你不得。”
废物看了一眼李延昊,他端坐在椅子上,表现的非常淡漠,随之笑道:“黄师爷言重了,悦心爹爹虽然辅佐过李大人及老家主,但悦心有自知之明,绝无非分之想,更没有想除去柳夫人之意,李大人地位显赫,龙眉凤眼,相貌堂堂,且又正在得力之年,是众多达官贵人千金小姐眼中的英雄,据我所知,现在又有媒人给李大人说叶府的四小姐,听说这两天就下聘礼。一个卑下之女哪敢有那取而代之的野心,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废物虽是笨拙,可也熟读圣贤书,知书达礼,不会违背道义自寻死路。”
闻言,李延昊一声冷笑:“哼,爷的爱妻,是你可谤伤的,说。”
听他这一说,废物淡然一笑,暗叹先人只讲忠义,推他的祖先为主,且看这等后代的今之所为乃狼心狗肺之徒,愈想愈感觉此人令人作呕。
二人见他只是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一声不吭,黄贤柏问道:“悦心姑娘为何不作声了?若是拿不出强有力的证据,你岂不就是图谋不轨陷害柳夫人,柳夫人是何等高贵之身,怎容你随意谤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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