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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夜小说>“嫁”给死对头 > 5060(第5页)

5060(第5页)

他猛地推开她,踉跄着退到书案边,抬手一摸脸,指尖竟沾上了鲜红的血珠。再看官袍前襟,已被扯得凌乱,露出里面的中衣。而他的左颊上,赫然出现了三四道清晰的、渗着血丝的抓痕。

陈岚喘着粗气,看着男人狼狈的模样,和他不敢置信、惊怒交加的神情,心中竟涌起一股扭曲的快意。

裴鸿儒指着她,手指因愤怒和羞辱而微微颤抖,“你、你竟敢毁伤朝廷命官的脸面,成何体统啊!”

陈岚闻言,丝毫不惧,反而冷笑一声。她将一直紧握的右手举到两人之间,缓缓张开五指,只见掌心里赫然躺着几根灰白的、带着毛囊的胡须。那是她方才在撕扯中,从他下巴上硬生生拽下来的。

在裴鸿儒惊怒交加的目光注视下,她故意凑近掌心,轻轻一吹。那几根胡须便轻飘飘地落下,无声无息地坠地。而他下颌原本就不算茂密的胡须,此刻清晰地缺了一小块,显得格外刺眼和滑稽。

这个无声却极具侮辱性的挑衅,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裴相最看重的体面和尊严上。

他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头顶,眼前发黑,脚下踉跄一步,几乎要气得晕厥过去,手指着陈岚,你了半天,却一个字也再说不出话来。

***

夜色已深,月光如水银般泻在相府的石板路上。二人并肩走在回松涛院的小径上,一路沉默。方才书房里的激烈争执,如同沉重的阴霾,笼罩在裴知鹤心头。

严令蘅侧目,看着他微蹙的眉头和低垂的眼睫,在幽幽夜色中,显得格外落寞,不由攥紧了他微凉的手指。

“还在为书房里的事难过?”她关切地询问。

裴知鹤停下脚步,望向庭院深处摇曳的竹影,语气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涩意:“没什么。只是觉得,自己或许真的不讨喜。在父亲心中是权衡的棋子,在母亲心里似乎也总有更重要的考量。”

严令蘅闻言,转身正对着他。月光洒在她脸上,映得那双眸子清亮逼人。她踮起脚尖,抬起手,指尖从他微蹙的眉骨滑到脸颊,带着暖意。

“爹娘那是没福分!”

她眉毛一挑,脸上露出狡黠的光芒:“他们都没瞧见过昨晚身披锦纱、在榻上伺候我的小仙鹤,是何等俊美无双。要是让他们见了那副模样,怕是魂儿都得被勾了去,哪还顾得上分什么偏心不偏心?”

这惊世骇俗的比喻让男人一愣,忍不住想象那荒谬的场景,爹娘在一旁观摩他与严令蘅欢好。

他瞬间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真的笑了出来,连日阴霾仿佛被驱散。他耳根微红,无奈地摇头道:“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就你敢说。真是不知羞。”

“那又如何?”严令蘅扬起下巴,理直气壮,“你至少,是我最喜欢、最珍贵的那个‘孩子’。”

裴知鹤听她如此郑重的话,再次怔住,心中涌起一股温暖的细流,涌向全身。

“怎么,阿蘅这是想给我当长辈了?”他忍不住调侃。

严令蘅轻咳一声,故作老成:“行啊,你敢认,我就敢应!来,乖侄儿,快叫一声‘小姨’听听?”

裴知鹤眸色骤然转深,其中掠过几分暗芒,带着十足的侵略性。男人忽然伸手揽住她的腰,将人轻轻带向自己,低头凑过来,温热的气息尽数拂在她敏感的耳廓上。

“可以,小——”他刻意顿了顿,声音带着蛊惑的沙哑,却终究没叫出口,故意卖了个关子:“待会儿到了床笫之间,再容我慢慢叫。”

“呵,谁怕谁!”她冷哼一声,带着几分骄矜的意味,不服输地挑衅道:“那就赶紧回吧,到时候你可得卖力气,别腰软腿软,还嘴软。”

月色温柔地笼罩着相拥的两人,将他们的影子拉长,交融在一起,仿佛再也分不开。而方才书房里的不快,早被两人抛到了脑后,一心只惦记着快步走,回去要酣畅淋漓地大干一场。

***

翌日清晨,金銮殿上。

当裴鸿儒踏入大门时,脸侧那几道抓痕根本难以遮掩。过了一夜,伤痕非但未消,反而愈发红肿起来,在晨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他硬着头皮走到丞相站位,立刻迎来了无数道复杂难辨的目光。有好奇的探究,有毫不掩饰的奚落,更有许多压抑着的嘲讽低笑。

有位与他不睦的官员,直接故作关切地高声问道:“哎哟,裴相,您这脸上伤势不轻啊。瞧这印子细长,力道又重,不似尊夫人温婉的风格,别是哪位红颜知己的杰作吧?”

此话一出,周围顿时响起几声压抑不住的窃笑。

裴鸿儒面沉如水,只含糊应对,心中早已怒火滔天。

好不容易捱到朝会开始,他本盼着尽快议事以转移众人注意力,谁知龙椅之上的皇帝,今日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就在一位大臣刚要出列奏事时,皇帝忽然抬手止住,目光精准地落在裴鸿儒脸上,带着十足的“关切”,朗声问道:“裴爱卿,你脸上这伤是何缘故?光天化日之下,竟有人敢对朝廷重臣动手,说出来,朕为你做主!”

裴鸿儒心中叫苦,只得躬身行礼,毕恭毕敬地搪塞道:“劳陛下挂心,乃是臣昨日不慎,在书房被、被野猫挠了一下。微末小伤,无碍公务,轻伤不下火线,朝事要紧。”

皇帝闻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脸上露出极为受用的表情,重重夸赞道:“好,裴爱卿公而忘私,实乃百官楷模,诸位都该学学。”

他语气恳切,仿佛真心感动。

然而,在他威严的目光之下,心底却是一片洞若观火的戏谑。

这老狐狸,倒是会找借口。什么野猫,分明是丞相夫人的手笔。昨日他故意让裴知鹤回府商议封赏,就料到这老家伙定要故技重施,把功劳往其他儿子身上揽。没想到丞相夫人这般刚烈,直接动了手……

朝会继续进行,他看似专注聆听着奏报,目光却不时飘向裴相的脸。每当瞥见那几道醒目的抓痕,他都要强压下嘴角的笑意。

看着裴相强作镇定的模样,九五之尊暗自期盼:打得好,若是丞相夫人能再强硬些,日日这般“管教”于他,那才叫大快人心。若非碍于身份,他这个九五之尊,真恨不得在一旁击鼓助威,看这出好戏连台。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个个心照不宣。不少官员憋笑憋得着实辛苦,平日里互相攻讦的派系,此刻竟因这桩共同的笑话,短暂统一了战线,尽情欣赏着裴相难得的窘态。

***

裴府这些日子,气氛压抑得如同梅雨季节的闷雷天。裴鸿儒与陈岚分房而居已有些时日,私下里更是闹到动手的地步。

裴相脸上那几道鲜明的抓痕,一连几日都未消透。夫妻二人如今形同陌路,连用膳都各吃各的,将“貌合神离”演绎得淋漓尽致。

这日午后,二嫂李玉娇带着几个粗使婆子,抬了好几个沉甸甸的紫檀木箱子进来。箱子一开,珠光宝气几乎要溢出来。各色宝石、古玩玉器、海外舶来的珍奇,琳琅满目,价值不菲。

严令蘅看着这阵仗,不禁扶额,连忙摆手:“二嫂,你这是做什么?前番送的礼还没收拾利索呢,我这屋里都快堆不下了,快抬回去,实在受不起。”

李玉娇今日却格外坚持,一把按住她的手,语气激动地道:“好弟妹,你先听我说。我娘家是商贾出身,虽说我爹捐了个官身,后来我又嫁入相府,沾了些光,可那些清流世家,骨子里还是瞧不上我娘家根基浅薄。”

她顿了顿,眼中泛起光,“直到上回,你带着我操办募捐,让我在人前露了脸,得了实实在在的好名声。不瞒你说,就因着这个,我那个一心向学却屡屡碰壁的弟弟,终于被他心心念念的那位清流大儒收下了。这全是托了弟妹你的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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