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我?的不是?糖丸,是?药丸。”姜昙口中似乎还残留着那股黏腻的甜意,抿开之后有微微的苦涩。
紫珠低声说:“前段时间?也吃过药,不是?说安神的药吗?”
“不是?。”
就算她?傻了,陆青檐也防着她?尝出来,所以才做成糖丸的样?子。
那股涩味……总之不是?什么好药。
姜昙悄声看了眼门外
,一定有人?在盯着,但应该都在远处。
她?对紫珠说:“把花盆那儿的土翻一翻,别让人?看见。”
孙太医为难地?看着眼前的药丸。
外面包裹的糖衣几乎都融化了,风干后粘在锦盒上,抠都抠不下来。
这?一看就是?入过口了。
孙太医说:“下官千叮咛万嘱咐,一次不能吃这?么多!”
“我?是?傻子吗?”陆青檐眼神不善觑着他:“意外罢了,重做吧。”
先前做一瓶都让他良心?难安,又做一瓶,死后他一定会?下十八层地?狱的。
孙太医犹豫说:“长公子,夫人?已经这?样?了,偶尔恢复神智是?福气。旁人?求都求不来,您怎么反着来,还要——”
还要下药加重痴傻呢。
后面的话,孙太医没有继续,若再多说一句,他相信眼前这?个脾气不好的贵公子,十分有可能拿自己撒气。
孙太医只?好继续。
做药时,陆青檐全程在侧观看。
做好后,孙太医仍旧再三重复:“一日最多一粒,绝不可多吃!若是?吃多了,轻则痴呆,重则危及性命。”
“知道了。”陆青檐还是?一副淡淡的模样?。
回府之后,天已黑了。
陆青檐问过管家,得知姜昙在寝院玩了半日的翻花绳,又去厨房折腾了半日。
毒烟那事之后,她?的精力倒是?旺盛。
陆青檐笑?了笑?,亲自接了姜昙回来,唤人?传晚膳。
晚膳端上来一条鱼,两条鱼……全是?鱼。
陆青檐沉着脸摔了筷子:“厨房今日是?谁掌勺?”
袖子被扯了扯,姜昙指了指自己:“是?我?。”
管家在他耳边说:“夫人?傍晚亲自钓的鱼。”
陆青檐:“……”
下人体贴地取了一双新筷子过来,陆青檐沉默了会?儿,拿起了筷子。
他伸着筷子在几道惨不忍睹的菜色里游移,最终挑中一道鱼汤。
鱼肉下不去筷,但汤还是可以喝一口的。
姜昙亲自给他盛了一碗。
刚换了羹勺,往碗里伸去,汤里那条小鱼忽然活了。生龙活虎地?甩着鱼尾巴跳动,溅了他一脸水,末了还往他脸上甩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