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领导劈头盖脸一顿骂:“你在哪呢?你学生失联两天,你也失联两天?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在一辆车上出的事呢?!”
沈衍清垂着头,“抱歉,我现在在去海华市区的路上。”
“海华?你这几天在海华?”对方的语气温和了些,“你之前就掌握情况了吗?那你一个人去找学生也得事先和学院报告一下啊?”
沈衍清解释的话说不出口,如鲠在喉般,最后说了句:“这件事是我的责任,可以把院里现在了解到的情况告诉我。”
对方叹了口气,跟他讲完,又嘱咐道:“我也先给你敲个警钟,这件事,最好的结果也就是记个处分,但几年内都不能晋升和评职称,最坏的结果……可能会解聘。”
沈衍清嗯了一声,说知道了。
眼下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要找到许悦,她的生命安全才最重要。
回到市区已经到了晚上,经历了这些,两个人的状态都很差。
夜深人静时,两个人都被困倦笼罩着,但又都不约而同地没有睡着。
心事像重叠的山,一重又一重。
孟眠轻握住沈衍清的手,似乎想借由这样的动作传递一些力量。
她语气很轻很淡,但夜太寂静,还是能听得很清楚。
沈衍清略偏过头,对上她亮晶晶的眼睛,听见她说:“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吧,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陪着你。”
第二天清早,孟眠先去记者站请假交接。
同事都是媒体人,许悦这事闹得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孟眠有预感会有同事问起她这件事。
她有些心神不宁,先去茶水间冲泡了一杯冰咖啡。一转身的工夫,有个人撞到她身上,咖啡洒了一身。
撞她的人和她年龄相仿,但并不面熟。
孟眠没太计较,心里想着这人可能是融媒体那边新招进来的同事。
但撞了人,连一句“不好意思”都没说,这人还挺没礼貌的。
正这么想着,那人趾高气扬地盯了她半天。
对视一眼,孟眠看清了她眼底的愤怒。
没有丝毫前奏,她扬起结结实实的一巴掌,往她脸上扇去。
一切发生得猝不及防。
孟眠当然不会由着她打,她往后退开闪避,可对方穷追不舍地又来了一巴掌,背后就是墙,她退无可退。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到来。
孟眠睁开眼,发现是周夏替自己接住了这一巴掌。
她刚准备感谢他,就见周夏把对方的手往下狠狠一甩,呵斥了一声:“你闹够了没有?”
孟眠皱了皱眉。
原来他们认识?
所以她才是那个被无辜波及的?
被呵斥的女生眼里蓄了泪,声音颤抖着:“你…你居然吼我?就因为她吗?”
这又是哪一出?
这边是单独的茶水间,离工位远。
他们动静不大,目前还没有人围观。所以周夏要么是跟着自己过来的,要么是一直跟着对方。
孟眠把洒了一半的咖啡放在水台上,抽了几张纸,一边擦去身上的咖啡渍,一边问周夏:“感情问题?”
周夏无奈地点了点头。
孟眠又指了下自己,“那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那女生愤愤道:“你自己做过的事情,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孟眠气笑了,反问道:“你指的是?”
那女生推搡了周夏一把,指着他道:“你和他朝夕相处就算了,还一起出差,还失联那么多天,荒郊野岭孤男寡女,谁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
“第一,”孟眠纠正她,“不是荒郊野岭,更不是孤男寡女,去的人很多,在场的工作人员、志愿者都是人。”
那女生打断她:“那你证明给我看啊?”
“第二,”孟眠声音抬高了些,“我为什么要向你证明一件子虚乌有,根本不存在的事?”
周夏这个时候又开口了,“陈可,我跟你解释过了,你别这么无理取闹行吗?”
陈可气笑了,“是我无理取闹?那你给她的备注是什么意思?眠眠?谁会给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同事这样备注?你连给我的备注都是全名!”
她说这话时声音不小,终于吸引了几个人走过来问什么情况。
周夏叹了口气,妥协道:“我们回去再说行吗?”
陈可甩开被他牵着的手,“怎么?你怕丢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