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谷仓否认,“没感受到恶意。”
“而且盟主已经开啓了城中的防护机制,黑域突破不了。”
“那会是谁?”跟着的人迟疑了。
军宅戒备森严,旁人不可能自由进出。
盟主又啓动了防护机制,黑域进不来。
难道,是自己人在恶作剧?
跟着的人思前想後,落下一句疑问:“需要属下去调查一下吗?”
池司舟的心跟着紧张了起来,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谷仓,内心祈祷着:别答应!千万别答应!
谷仓摆出一副沉思的模样,思虑半晌,而後摇头:“罢了,应该是几只不足为惧的小老鼠。交给孩子们解决便好。”
“我们先进去吧。”
“是!”
跟着的人应了一声,就跟着谷仓继续往前走了。
只是在迈上走廊之前,谷仓又往池司舟的方向看了一眼,那眼神有一丝说不出的诡异,像是在警告他们:“既然已经被认出,那就安分点。别逼我派人去抓你们。”
池司舟甩了甩头,试图将这个念头从自己的脑海之中撵走。
孟极兽隐身最是擅长不过,由他皮毛制成的隐身斗篷怎麽会有被看穿的风险?
自己一定是多虑了。
一旁站着的嵇景同忽然挠了挠他的手心。
“走吗?”
耳边传来了嵇景同的低语,细细地呼吸喷来,池司舟浑身一颤,立刻往旁边跨了一步。
皮毛在走动的过程中被掀起一个角,露出了一点他鞋子的後跟。
池司舟立刻无声吸气,手腕使劲,将掀起的皮毛又改了回去。
他有些心虚的往谷仓的方向看了一眼,见他压根儿没有往自己这儿看,才将心放了回去。
“说话就说话!靠过来干什麽!让人发现我们在外面吗!”池司舟用气声回怼,张牙舞爪地,活似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儿。
嵇景同饶有兴趣的看了一阵,而後摇头道歉:“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问,走吗?”
池司舟看了看狗洞的方向,又看了看谷仓的位置,咬了咬牙,一把拽起嵇景同的手,朝着狗洞的方向全速移动。
谷仓是去向他们被安置的房间的。
以谷仓的脚步,他们势必会先他们到达狗洞前,到达房间,然後发现他们不在,开始寻找他们的踪迹。
所以他们必须加快脚程!力图在被发现前离开这个鬼地方!
“走!把衣角压紧了,我们加快速度!”
池司舟说完,拔足狂奔。
嵇景同微哂,手搭住衣角,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
——
在一阵极其有限的狂奔之後,池司舟和嵇景同终于抵达了狗洞门口。
池司舟瞬间松了口气,提着的肩膀猛地一放,才发现,自己的後背竟在不知什麽时候湿透了。
池司舟啧啧两声,微微摇头。
那谷仓着实厉害,敏锐到他几次都觉得自己快要被发现了!
能安稳的走到这儿,实在是幸运。
嵇景同甩开和池司舟相握的手,一把拽下头上的帽子,呼呼喘气。
他的脸在皮毛的遮盖下变得通红,额头挂满了细密的汗珠,绒毛舒展开,像只刚出水的蜜桃。
池司舟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手捂上胃。
折腾了这麽久,他真的饿了。
“走吧。”嵇景同弯下腰,一只手撑着狗洞的边侧,一只脚跨了出去,“那点小把戏困不了谷仓多久,抓紧时间。”
说完,直接跨了出去。
池司舟叹了口气,刚扯下兜帽,弯腰,将一只脚踏出狗洞——
一只长矛便从暗角处猛地刺出,以势不可挡之势突击至池司舟的心口才堪堪停下。
而後,一道威正严肃的声音响起在池司舟的耳侧:“抓到你了!盗衣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