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有钱,他去赚钱,我没有想到。]
大姐抑制不住,眼泪终是落了下来。
孟希拧眉,在手机上打了一串文字,擡手拍拍她的肩膀。
大姐盯着屏幕,神色空白,摇头:[我不认识很多汉字,你怎麽认识我丈夫?]
“我也在剧组工作。”
孟希都不知道自己怎麽会手语,靠着一种本能在做动作,但每一句对方都能懂。
两人就这麽聊起来,大姐情绪稍稍平复,动作却突然顿住,盯着门口。
孟希听到声响,转头瞧过去。
傅文州推开病房门,屈指在玻璃上敲了两下。
“文州?!”
谁都想不到孟希此时此刻有多想见到他。
几分钟前还在智斗无良媒体人的那个纸老虎,瞬间变成了顺毛小猫——
“你怎麽才来呢。”
“飞机延误。”
傅文州盯着他疲惫发红的眼圈,手指贴上去碰了碰。
孟希闭了下眼睛,睫毛蹭过他的指背。
他俩明明才分别不久,甚至分别之前,还闹得相当不愉快,现在见面却依旧升起一股黏糊糊的氛围。
“哦,对了。”
孟希抓着他的袖口,把人带进病房中,关上门,眉开眼笑地对大姐说道:
“不要害怕,他是好人,他可以承担你丈夫的医药费。”
大姐似乎都能察觉到面前这小男生的高兴,微微勾唇笑了下,朝傅文州点点头。
傅文州颔首以对,低头瞧着孟希:
“你什麽时候学的手语?”
他问的语气太过平常,以至于孟希根本没有察觉,男人掩埋在深处的浓烈情绪。
“以前,以前闲来无事学着玩的。”孟希含糊道。
他怎麽知道自己怎麽会?
【应该是系统给我加的金手指光环吧。】
傅文州立在他身旁,让孟希做自己的翻译官,与伤患家属沟通。
忽然,男人握住他的手腕。
“这是什麽意思?”
他仿照着孟希的样子,伸出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比了个手枪,又弯曲两根指节,在下巴上叩了叩。
孟希扬起脑袋一笑:
“是喜欢呀,我刚问大姐喜不喜欢这里的环境。”
“那这个呢,是讨厌的意思麽?”
傅文州今日无比好学,话音一落,再度探出左手大拇指,右手掌心则从拇指背顶端轻轻抚摸下来。
孟希一愣,转而回答道:
“才不是呢,这是谁教你的呀,这丶是‘爱’——”
“我丶爱……”
轮到“你”字时,孟希弹出的手指对准傅文州,那一瞬间,两人同时愣住。
孟希忙垂下眼睛,手指不自然地弯曲,想要缩回。
可男人胸口剧烈起伏,眸中蕴含的那抹光亮,堪称癫痴,倏地攥住他那根指头,不由分说便拉着人往门外拽。
孟希擡起眼皮,瞧见他赤红的脖颈与耳朵,不禁一愣,神情恍惚之中,就被他带到了楼梯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