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少爷!”
吉祥迎面朝两人跑来,谭承烨急急刹住脚,停在他两步之外,“不是让你备车?你怎么进来了?”
弯腰喘了两口气,吉祥大声道:“吉、吉福来了。”
谭承烨:“他怎么来了?”
姚映疏:“是谈之蕴出了什么事?”
“不是不是,谈公子好好的。”
吉祥拍着胸膛,惊喜道:“是杨管家,杨管家回京了!”
……
姚映疏知道谭家在京城有不少产业,但她从未踏足过,眼前的三层小楼装潢精致大气,光看牌匾便知其主财大气粗。
她微微停步,目光落在门口。
哪怕是大年初五,这间铺子依旧门庭若市,往来娘子皆衣着光鲜亮丽,头戴金钗玉饰。
吉祥吉福站在两侧,“娘子,少爷,杨管家就在里面。”
姚映疏点头,“好。”
她偏头看向谭承烨。
小少年面色紧绷,垂落身侧的手紧握成拳,胸膛微微起伏,可见心绪不平。
姚映疏伸手握住谭承烨手腕,“我们进去吧。”
他一愣,手轻轻放开,深吸一口气,“嗯。”
一楼摆满了珠钗首饰,姚映疏匆匆掠过一眼,在吉祥吉福的带领下上了三楼某间厢房。
吉祥敲门,“杨管家,娘子和小少爷到了。”
屋内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进来吧。”
哪怕已经过去快一年,姚映疏立马听出,这的的确确是杨管家的声音。
吉祥推门,姚映疏拉着谭承烨跨过门槛,目光在装饰简单的屋内扫了一圈,缓缓落在负手立在博古架前的身影上。
他转过身,比起离别时精神数倍,眸光熠熠,慈爱的视线凝在谭承烨身上,细细端详着他的模样。
“少爷长大了许多,高了,身板也结实了。”
杨管家侧身,含笑道:“娘子,我们又见面了。”
姚映疏微一福身,“杨管家。”
“杨爷爷!”
谭承烨憋了一路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落,冲上去抱住杨管家,哽咽道:“杨爷爷,你真的还活着,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杨管家眼眶湿润,一手轻拍谭承烨后背,嘴角带笑,“少爷不哭,杨爷爷这不是活得好好的?我还要看少爷金榜题名,不会那么轻易死的。”
谭承烨泪流满面,一头埋进杨管家怀里,“杨爷爷……”
这祖孙俩许久未见,皆是情绪难忍,抱在一处哭了好一阵。
姚映疏低头擦了擦眼睛,正要转身关门,却见门扉早已被阖上。
也是,吉祥向来机灵。
杨管家拍着谭承烨安慰,“好了好了,少爷不哭了,你想知道什么,老奴今日都告诉你。”
谭承烨退开,眼里依旧裹着泪,嗓音沙哑,瓮声瓮气道:“那杨爷爷你快说。”
杨管家拍了下他脑袋,恭敬十足对姚映疏鞠躬,“少爷能遇见娘子,是他的福气。”
“杨管家严重了。”
姚映疏忙道:“照顾谭承烨是我的职责。”
杨管家轻轻叹气,“倘若老爷还在,何必将娘子卷进来?”
他转身倒了两杯茶,“娘子,少爷请坐。”
姚映疏缓步走近,敛裙落座。
茶杯上袅袅升起的白烟模糊了杨管家的脸,他看着杯中晃动的茶汤,缓声道:“事情还得从老爷入京说起。”
“那年,京城的账册出了问题,老爷本想让我儿杨宏带人前去解决,后来思及多年未曾入京,他也一同去了。”
“起初一切顺利,老爷不仅揪出了铺子里的蠹虫,将之逐出,还凝聚了人心。可没想到,灾祸竟发生在离开京城后。”
谭承烨揪住衣裳,焦声追问:“我爹怎么了?”
杨管家摇头,“我并未亲眼目睹,所有的一切都是从老爷口中得知。”
“他说,他们在回雨山县的路上遇上一伙神秘人,看着像是镖师,却又比镖师纪律更加严明,每人皆是好手。他们押送了几口大箱子,行色匆匆往京城赶去。”
“谁料路遇大雪,老爷与他们一行人皆被困住,只能暂居破庙。那些人沉默寡言,老爷便歇了寒暄的心思,只等雪停后启程。”
“大雪渐止,那伙人与老爷一同离去,就在分别之时,一口木箱破裂,整整一箱金子撒得满地都是。”
“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