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直到那桶鸡尾酒里的冰块儿化完,苏冰默都没有回来,他答应过她,谈工作时不给她打电话,也知道就算自己打了,她也不会接,但任有些烦躁的点开他们两个人聊天框。
手落在键盘上,什么都不了。
六月的北京城本来黑的就晚,可现在窗外那片灰蒙蒙的天色,已然被无尽的黑夜代替,都有几处月光透过窗户洒到茶几上的鸢尾花束上。
更显孤独。
在那股聒噪感涌上自己心头时,张云雷的手有些不耐烦的将那桶鸡尾酒拿起来,往自己的酒杯里倒了一杯又一杯。
他自己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杯,只知道自己调的将近两升的酒,只剩下最后一杯。没吐完的烟圈落在那杯鸡尾酒上,呛人的烟草味混着黑麦威士忌的辛辣与金巴利的苦,直冲张云雷的味蕾。
咽下去时,被咖啡一口酒包裹着的青柠汁并无任何甜感,甚至因为混着烟草味,只剩下了木质调的苦和草本的酸涩。
酒杯再一次落到吧台上,张云雷的手托着自己的下巴,眯着那双桃花眼看着客厅墙上的钟表,时针和分针移了位置,秒针依旧周而复始。
他在出差前还能见到苏冰默一面嘛?
明明知道她会回来的……不对,这一次苏冰默想骗他都骗不了,可是为什么那股所谓的聒噪感依旧蔓延在自己的心头?
他是醉了吧?张云雷知道,他只知道他的头有些昏昏沉沉的。
苏冰默回来时,被坐在吧台上的张云雷吓了一大跳,看着桌子上已经凉透了的饭菜,苏冰默假装镇定和张云雷说:“难为你做这些好吃的了,反正也要再热一次,不如我们吃这些做好的,起码是热的”
刚走到他的身边,就闻到了一股强烈的烟酒味,苏冰默的手小心翼翼的浮在他的脸上,那股异常滚烫的触感传来时,她有些战战兢兢的问道:“走的时候不让我喝酒,怎么自己一个人在家里面喝这么多?”
张云雷就眯着那双桃花眼看着她,只是自己的手有些不自觉的环在苏冰默的腰上,将一把抱到了吧台上,头抵着她的头:“我还以为你又像以前一样,不辞而别的就走了呢”
两个人的呼吸交错在一起,张云雷本就一场滚烫的酒气味随着呼吸撒在苏冰默的脸上,每一下都像是在灼烧着她的脸。
“说什么傻话呢?答应好你不走,就是真的不走了,谁让你往那里想的。我要是像上一世一样出差了,你是不是又会追到横店去呀?”
有时候,张云雷总说她的病是胡思乱想出来的,他自己的病不也一样吗?尽管苏冰默很想问一问,好歹她现在也是岁的人了,他有必要像担心两三岁的小孩子一样担心她吗?
但她不敢问。
“你想让我去吗?你不想的话,我就不去”张云雷的每一个带着询问,也带着尊重,更带着他的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不小心说错一个字,这个女人就又不要他了。
“磊磊,你是不是有点儿喝醉了?偷喝了我多少酒?”
但是张云雷的酒量好像没这么差吧?起码在她面前没这么差。
“没醉”平日里温润如玉的声音,在此刻异常低沉。那双不知道何时沾满了茧的手,慢慢的扯开她衣领前的领带,就在苏冰默下意识的将身子往后倾时,张云雷就突然在她耳边说:“先吃饭吧,尝尝我做的好不好?记得上一世的时候,你说我做的饭有一股说不上来,但很好吃的味,再尝一尝好不好?”
那低沉的声音里,全部带着恳求,那双被酒精掩盖的有些迷离的桃花眼,此刻也像个小孩子一样看着她。
苏冰默感觉,如果这个时候她拒绝他的话,他整个人都能碎掉,然后依旧用那双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她,想告状但又不敢告,睡觉时他又会将自己哄好,凑在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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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你会亲亲我呢”
如果是上一世的张云雷,苏冰默相信他,他绝对可以做的出来。可现在的张云雷,就好像被她所有的作磨平了自己身上的戾气一样,略微有些卑微的和她说:“一只听话的金丝雀,不会做出任何违背主人意愿的事情”
万一因为自己的唐突,苏冰默再给他一巴掌呢?
张云雷什么时候变成这副模样了?
尽管苏冰默知道,磨平他的所有棱角,只需要她一次又一次的失联和不辞而别。
“亲亲我好不好?或者说,我想亲亲你”
或许人就是这种犟种生物吧,平时恨不得张云雷离她远远的,可他真的远离她的话,苏冰默的潜意识我比谁都希望他可以将她完全占有。
“只要你喜欢,你想要”
抵在她额头上的那张脸缓缓向下移,最后覆在她的唇上,从最开始的撕咬,转为唇齿间的激战,张云雷像从前那般想要强行占有她,却又带着克制。
直到他的理智全部被欲望掩埋,自己像是了疯一样的,想用牙齿将她的肩带咬开时,张云雷忽然间停下了动作。
迅将她衬衫前的扣子扣好,将苏冰默轻柔的抱在吧台前的椅子上坐好,自己在她耳边落下一句:“我们先吃饭,等你吃饱了,你想怎么把自己喂给我,再怎么喂好不好?”就去厨房里热菜。
苏冰默有些无力的瘫在椅子上,嘴里喘着粗气,用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想将自己混乱的神经拉回来。
等她反应过来时,她才意识到张云雷刚刚在她的耳边说了多么禽兽的话。
明明她是心疼他,怎么现在变成她勾引他了?
真到两个人躺在床上时,苏冰默还在想刚刚张云雷的话,耳边就已经传来了他的呼吸声。
她就说他喝醉了吧?
苏冰默翻了个身,熊抱紧了张云雷,像平时他哄她睡觉一样,用手轻轻的拍着他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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