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淮之扑向燕靖之,燕靖之後退一步稳住身形,没让两个人都倒在地上。
“哥,我好想你。”
“淮之,先下来。”燕靖之拍拍燕淮之的後背,轻哄道。
燕淮之知道燕靖之能待在皇宫的时间很短,只得不情不愿地下来。
“殿下,臣听闻殿下这段时间进食过少,夜晚睡觉也不好,可是真的?”
陆瑾玄走到燕靖之面前,神色淡淡:“靖哥,本殿知错了。”
燕靖之温和一笑,突然以掌为刃,向陆瑾玄打过去。
陆瑾玄瞪大眼睛,连连後退,在燕靖之变换招式向他劈来时,侧身躲过。
“殿下的武艺倒是没有退步,但。。。也没有进步。”
陆瑾玄叹了一口气,腰靠在桌子边,掩下眼中情绪:“本殿不想学,也吃不下睡不着。”
燕靖之明白陆瑾玄这是又想先贵妃了,但他既然担陆瑾玄一声“哥”,就要帮助陆瑾玄度过心中这道坎。
“殿下,臣能在皇宫中的时间不多,殿下不顾身体,不认真学武,还请殿下伸手。”
陆瑾玄双手背後,声音有些发抖:“能不能不打?”
“这不是殿下与臣早就定好的规矩吗?”燕靖之看向旁边的燕淮之,说道:“殿下可以让燕淮之替您。”
燕淮之没说话,自古皇子公主受罚,从来罚的不是他们,而是由身边下人代为受过,燕靖之这麽说没有错。
陆瑾玄摇摇头,伸出右手:“不必了,本殿自己做的事,自己担。”
燕靖之眼神示意燕淮之去拿东西,自己则说道:“殿下,打手板是用左手。”
陆瑾玄闻言一愣,将手换过来,燕靖之拿过燕淮之手里的戒尺。
“殿下,念您是第一次犯错,小惩大诫,一共十下,还请殿下不要躲,否则需要重新受过。”
陆瑾玄点点头,浑身绷紧,盯着燕靖之手里的戒尺什麽时候落下。
啪的一声,陆瑾玄身体狠狠一颤,强压下已经到嘴边的痛呼。
燕靖之每打一下都会缓一会儿,确保让陆瑾玄体会到每一下的疼痛。
直到落完十下,陆瑾玄放下已经红肿起来的手,眼中被逼出了泪水。
“还望殿下记住今日之疼痛,不可再犯。”
燕靖之将戒尺递给燕淮之,神色柔和下来:“子卿,生离死别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事情。”
“你是临越的五皇子,不管日後是当个闲散王爷,还是继任大统,现在最主要的。。。是活着。”
“而想要活着,必须变强,强到所有人忌惮你,强到想动你都要再三斟酌。”
燕靖之话尽于此,他身份敏感,不宜说太多。
“臣告退。”燕靖之拉着燕淮之离开。
殿门关闭,只馀陆瑾玄一人站在原地。
活着,变强。
这几个字对他来说,如不可翻越的山,不可渡过的河,但。。。他总能另寻别路,不是吗?
陆瑾玄拿出袖中折扇,喃喃自语道:“母妃,儿臣很想随您而去,但今日有一个人他告诉儿臣要活着,儿臣是不是该听他的。”
窗外轻风吹进殿内,带来一片绿叶。
陆瑾玄捡起绿叶,他想。。。他知道答案了。
春风吹又生,草木尚且能历经烈火焚烧,他又何不可以跨过去?
他无意那个位置,但他要活着,活着看世间美景,活着肆意自在。